夏荷低著頭,恭敬道:“奴婢不知。”
安宜謹冷笑:“好一個不知,你既然不知他為何又會尋到此處?”
夏荷知道安宜謹其實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她若是要動搖這個答案,十分的難。
“奴婢並非路家的家生子,是大人在路上撿來的。
三月三那日,大人去了桃花宴,回來便命奴婢自賣自身,到夫人身邊為奴。”
安宜謹淡淡的看著她,“你不過剛來,又如何能突穎而出?
府中有人幫你?”
夏荷搖頭,低聲道:“奴婢撞見春桃姐姐與外院的人有往來,便以此為要挾。”
安宜謹點頭,“你繼續說。”
“自那日起,奴婢在夫人麵前露麵的機會便也多了。
這才得到機會跟隨夫人外出。”她微微抬頭,見安宜謹沒有發怒的前兆,又繼續說道:“奴婢每次出門都是跟隨在夫人身邊,夫人是知曉的。
且這院中的護衛都是夫人的人,前後門都有護衛守著,奴婢便是想與外人說話傳信都是不可能的。”
安宜謹淡淡看著她,“還有呢?”
夏荷再次磕了個頭,方才說道:“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兒,若是大人願意,這世間上多的是願為他鞍前馬後之人。”又豈會算計夫人一個小小縣主?
不是有利可圖,便是為了這個人了唄。
安宜謹感覺心頭的怒火越來越盛,“你出去。”
她的聲音發冷,夏荷不敢多言,默默退了出去。
“係統,你還說他們沒關係?是清白的?”她的臉色極其難看,眼中皆是嘲諷。
她開始懷疑原主對他的感情,到底是愧疚還是妻子對丈夫的……
感受到安宜謹的怒氣,係統也不敢胡說,隻能誠實道:“她是真心愛慕你的,可你一次次的傷害,讓她越發的絕望。
她早已心存死誌,恰在這個時候,路銎出現了。
他是為報恩而來,對她自是千般好萬般好。
路銎願意花大量的時間去了解她,陪伴她,讓她的生活被陽光照耀到。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愛上這樣一個將你從黑暗中拉出來的人?”
安宜謹沉默了,是他先負了她,又有什麼資格指責她?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走到那一步並不出奇。
許久,她才出聲道:“我要趕走夏荷。”
“不行。”係統想也不想便反駁道:“你這樣會影響到後麵的劇情的。”
“哦。”安宜謹沒有再爭論。
她按照計劃的回京,回到常家的那個院子裏。
隻是她越發的沉默了,無論下人送來什麼,她都沒有意見。
無論係統說什麼,她都應好。
夏荷心中不安,便將消息送到路銎那兒。
春桃問了幾次,都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複,心越發高懸,咬了咬牙,便也往宮裏傳了消息。
當安宜謹收到進宮麵聖的口諭時,隻淡淡看了春桃一眼,便獨自進宮去了。
她跪在這個握著所有人生死的男人麵前,恭敬道:“安宜謹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
皇帝看著階梯之下的人,表情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