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謹點頭，“剛剛發現而已。”
在外找人的半年，辛苦卻也磨礪了她的心性。
聽多了，看多了，有些事情便也明白了。
她現在需要做的，隻是一一查證。
係統有些茫然，他不知道安宜謹這種狀態是好，還是不好，她的疏離與淡漠，使她更為理智清醒。
可這樣的她，卻像是丟失了靈魂一般。
“宿主，我真覺得我們需要聊聊。”
安宜謹腳步微頓，“你想聊什麼？”
這次她沒有拒絕，係統那顆機械心便像是抹上了機油一般，放鬆了許多。
“我想知道，是什麼讓你轉變？”係統的聲音帶了一分機械音。
安宜謹也沒有回避，淡淡道：“如果你也活在一個框架中，你會怎樣？”
係統沉默了，許久，他才說道：“我不知道宿主為什麼會突然轉變，也不知道宿主的感受。
我是一個係統，我生來便在框架裏，我需要完成一個又一個任務，接待一個又一個宿主……
直到老化，被毀滅。”
“對不起。”安宜謹低聲道：“或許是我矯情了。”
“不。”係統十分堅定的說道：“不是您矯情了，而是因為你享受過自由，所以一時無法接受這種框架。
但請您相信我，隻要走完劇情，您便是自由的！”
他的語氣十分的激動，安宜謹有些不理解，“那你呢？
我自由了，那你呢？”
係統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我不知道。”
安宜謹歎了口氣，“走完劇情後，我們還會見麵嗎？”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失去這個朋友。
係統沉默了許久，才道：“我已經老化了，您可能會是我最後一位宿主。
等走完劇情，我大概會被人道毀滅。
舊的機器留在世上，可能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安宜謹輕聲道：“可你不是機器，你也有人類的感情了。
係統，你沒有發現嗎？
你也有感情。”
又是一陣沉默，沉默到安宜謹都以為自己不會聽到答案的時候，卻聽係統道：“那又怎麼樣呢？
我隻是一個機器人。”
“不，不是的。”
係統對她而言，已經不止是個機器。
係統笑了笑，這是安宜謹第一次聽到他的笑聲，“宿主，其實你一點都不渣，隻能說命運弄人。”
第一次被係統誇，可安宜謹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我本來便不是什麼壞人。
我不明白你們說的渣男是怎麼樣的。
但我從未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自從娶妻後，我雖然心悅肖瑜，可從未有過不合禮法的行為。
我被逼娶了她，我卻還要對她好？
如果這樣是渣，我便認了。”
係統沉默了許久，“其實她和路銎之間，和你與肖瑜的關係有點像，隻是路銎沒有害人的心。”
安宜謹感覺頭上青筋有些往外冒，頭頂有些綠，“你還說他們之間是清白的？
我對肖瑜什麼心思，你不知道？”
係統攤了攤手，“這才對嘛，整天一副死人臉，哪裏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