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又暢通無阻,隻是我卻沒精力在意這些怪異,李雲自是不知。
李雲自然的將我交在了Damon的手裏,她解釋的說,“小姐,請等一下,我去車庫把車開出來。”我無意識的頷首。
當Damon冰涼的手摟上我的腰肢的時候,我的全身倏地一下戰栗,我恍惚的轉頭看著他,“Damon,我父親會不會有事?”
可能是看著我可憐,他的心也柔軟了,對我說,“放心,你父親不會有事的。”聽完,我懸掛的心依舊高懸,可是卻覺得少了那種絕望的感覺。而且我也忘記了今日會來到這裏是因為Damon對我父親的不安好心,那些我都拋在了腦後。心裏隻有父親的病情,眼裏隻有Damon的安慰。我並非不清醒,隻是如果失憶能讓自己好一些,那就讓我暫且逃避吧。而Damon,就算他的柔情隻是在演戲,即使他的目的是要從我父親那裏得知月光石的下落,我也願意沉溺在他假意的偽裝裏。
李雲開車開得很穩,看來她不僅為父親幹家政工作或許還擔任著他的私人司機。樓層越來越高,當電梯滴的一聲停下的時候,我停頓了兩秒,在李雲不解的目光中才踏出那一步。聽李雲介紹我是病人的女兒後,主治醫師表現得很責怪,他與我父親是一般年齡的人,應該也有一個與我一般大的孩子,所以對自己的父親接二連三住院卻初次露麵的我,他的不喜是應當的。我垂著頭聽他一條條的跟我分析父親的病情,當聽到“胃癌晚期”“無能為力”幾個字的時候,我全身的血液滾燙的燒紅,我緩緩的抬頭不相信的追問,“張醫生,您說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看見我真心的難過,他的神情才緩和一些,“本來不至於這麼快就到晚期,隻是唐先生一直不配合我們治療,因此近兩年來癌細胞極力擴張,隻是現在卻再也無能為力。”
他的話,在我的耳邊一聲一聲重疊著回放,我睜大眼睛沒有焦點的看著前方,腦子一下子暈眩,竟是再也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跌倒在地。張醫生連忙喊助理進來幫忙扶起我,隻是助理還未至,Damon卻大跨步的走了過來,隻是這一次,他再也不能安慰我不受控製的心痛。我知道自己的臉色非常的不好,張醫生也看出了什麼,我卻固執的挺直坐在椅子上,“醫生,我沒事,我隻想知道關於我父親,我能做什麼?”在我拒絕了Damon的攙扶以後,他就默默的背對著我站在窗前,神色憤怒或許還有一些抑鬱。畢竟我自己回絕了他還未出口的關心,所以張醫生也沒在就我的身體狀況多說什麼,他歎息著說,“多陪陪他吧,或許他的心情好一些,機會會多一些。”我點點頭,他口中的機會應該就是指存活的時間吧,我果然是惡魔,出生的時候克死了母親,後來奶奶也死了,現在連父親也要離開。我沒有要任何人的幫助,連李雲也被我留在了外麵,輕輕的打開病房的門,單獨的病房內,父親睡得正安詳,鐵架上的吊瓶正滴著,我緩緩的走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從未像這一刻般細細的看過他。原來父親的兩鬢已經斑白,原來父親已經這樣的滄桑,我慢慢的伸出手,隔著一指的距離臨摹著他的輪廓。
突然,他睜開了眼,似一道利劍射向我,“你,來幹什麼?”
我驚慌失措得倒退幾步,右手死死的按壓住心髒,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向他。見我沒有盡快離去,父親再質問,“你忘了自己不姓唐了嗎?還來幹什麼?”
“我,我……”我呼吸變得更加的快速,好像缺氧得要斷氣,腦子開始昏厥,眼前一片紅色,終於,什麼也不知道的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