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一陣閃電像撕裂了天幕,張牙舞爪照得黑夜慘白,緊接著響雷似砸碎罩在天頂的大鐵鍋似的,震得熟睡夢中的驚醒過了。要下雨了,上了年紀的人,聽到這種雷聲!都知道,這場雨來勢不小,大多會想到留在院子中的柴火,會被這場雨淋濕,或者是曬在院中的衣物未收。一般披衣起床到院子裏收拾一大。
而正是這種原因,鎮西的王老漢被響雷驚起之後,便到院中來收拾柴火,當他剛到院裏時,又一個明閃,把夜空照亮,王老漢下意識的抬起頭來,突然,幾個鬼魅的黑影,從他的小屋頂上升起,疾風似的縱上大屋頂上,他驚呆了,懷中的柴火從手中滑落。
“鬼呀”!
一聲撕肝裂肺的喊叫,伴隨著炸雷消失在屋內,門咣當一聲被關上,震得門上的灰塵四下揚起。
鎮西南坡山頭土地廟門口,站立著五六個黑衣蒙麵人,正在等待。
這時!其中一個黑衣人輕聲道:“大哥!他們得手了”。
另一個黑衣人道:喔!老五他們行事蠻快的嘛!
又一道閃電走空而過,三個人正從山下疾馳而至。轉眼間便到了近前。來人中一個人的背上,背著一個麻袋子。
眾人進到土地廟裏,那人放下了麻袋,又是一道閃電,把土地廟裏神龕上的土地公公照得陰森恐怖。
打開袋子,露出一個人頭,那人手指疾點,麻袋裏的人醒了過來。他驚異的看著周圍的黑衣蒙麵人道:“你們是什麼人?這是那裏?為何偷襲於我”?
一個黑衣人道:“李勇!你的問題很多”!
李勇道:“你們知道我是誰”?
那黑衣蒙麵人道:“知道!要不然我等怎麼會大費周章的把你請到這裏來”!
李勇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與我李勇有仇嗎”?
黑衣人道:“李勇!你可知道,你的生身父親就埋在土地廟後麵”。
“什麼!你說我父親就埋在這裏”?
黑衣人道:“不錯!當年你父親為了平定這衙西礦,為了飛虎門的基業,戰死在這裏,他是英雄,而你呢?長這麼大,而且,連你父親葬在這裏都不知道,你說說,自己是不是很不孝,也悲哀呀”?
李勇道:“你說得對!我是不孝!可當年我父親死時,我才三歲多一點,父親的死,我也是後來聽姐姐說起過,連她都不知道,我們的父親埋在那裏,直至今日,若是你們不說,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們姐弟倆”。
黑衣人道:“李勇,要不要讓我們帶你到,你父親的墳上看看,讓他見識一下,你這個賊作父的不孝子孫的真麵目”?
李勇恨聲道:“你說錯了,我是不孝!但我沒有認賊作父”。
黑衣人冷笑道:“是嗎?那我來問你?飛虎門早以異主,成了朝廷張太師的私家財產,而昔日那些老兄弟,老壇主,是怎麼死的?還有的又是怎麼失蹤的,把你扶養長大的親姐姐又是怎麼死的?你還口口聲聲說你沒有認賊作父。你現在在幫著殺害你姐姐的凶手做事,難道不是認賊作父是什麼”?
李勇驚恐的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他心裏知道,自己死不了,這些人把他從老相好那裏綁來,並不是為了要殺他,但是,他們是誰,怎麼會對父親的事十分的了解。然而,李勇似乎想不出,這些人的來路,又似乎覺得認識。
他輕聲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也不知道你們所說的張太師與宋城有什麼爪曷,不管怎麼說,讓我去看也不用綁著去呀!能不能把我解開,帶我到我父親的墳上看看,既便是死,你們應該讓我知道,我父親的墳在那裏!行嗎”?
另一個黑衣人點了點頭,上來一個黑衣人,解開了李勇。
他站起身來,揉了揉發麻的手腕道:“請帶我過去吧”?
眾人出了土地廟,向後麵走去,這時,從屋頂又出現了另倆名黑衣蒙麵人,尾隨他們而去。
火把在風中吹得吱吱作響,眾人來到一座墳前,那墳經曆了二十多年的風雨蒼,桑之後,早以破被荒草蓋的嚴嚴實實,一支野兔似是被來人驚動,從草叢中疾竄而走。
草從中露出了半段墓碑,墓碑上的碑碣早也被青苔蓋住,隱約約隻能看到墓主人的名子,和飛虎門三個字。
李勇用顫抖的雙手,扒開墓碑的荒草,一道閃電過後,他清楚的看到了墓碑上寫著自己父親的名字時他雙膝猛然跪下,抱著墓碑啼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