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瓢的處理了一個刀傷的。然後將藥和紗布,棉球分給了幫忙的士兵,讓他們去處理剛剛受了輕傷的傷員。

然後她找到一個已經潰爛發炎,有些嚴重的傷員。

她指著傷口說:“如果出現發熱,傷口開始潰爛,一定要消炎退燒。”

她拿出一次性注射器,配了些青黴素藥水,然後舉著針筒半日都不動。

孫勝見她不動,便問:“這個是什麼?”

蘭小伊尷尬的一笑,她不好意思告訴孫勝,她還未給人打過針。這個是她第一個試驗品,她連這種外傷是該肌肉注射還是靜脈注射都不知道。她想,還是肌肉注射吧,隻要避開經脈,不把人打殘了就好。打得不好也就最多是腫一塊,過幾日就消了。

蘭小伊讓孫勝把已經有些昏迷的傷員翻過來,扒了褲子讓傷員趴著。

蘭小伊猶豫了一下,背過臉去,閉眼狠心用力紮了下去。立刻有人叫了一聲。蘭小伊納悶:她沒有推藥呢。而且傷員方才明明是暈過去的,怎麼一針就醒了。

蘭小伊睜開眼轉回頭,驚奇地看見孫勝皺著眉,臉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蘭小伊低頭一看,那根針筒華麗麗的紮在了孫勝的胳膊上。

蘭小伊忙把針拔了出來,找個棉球給孫勝按著傷口,滿臉歉意地說:“抱歉,準心不好,紮錯了人。”

孫勝方才見她那臉上那一副橫下一條心要赴刑場的樣子便想笑,現在實在是忍不住了,一邊笑一邊說:“關公子射殺敵人的時候,眼眨都不眨,百步之外百發百中。這兒隻隔了一尺不到,沒想到竟然會紮錯?!”

蘭小伊臉紅了紅,訕笑了兩聲。

孫勝安撫她道:“不用緊張,我們連刀劍都不怕,還怕這根小針嗎,你就放膽紮吧。”

蘭小伊點頭,重又凝神,捏了捏要注射的傷員屁股,紮了下去。還好,雖然有點腫,藥全部推進去了。

蘭小伊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

等他們將所有的傷員都處理完,天又黑了。

孫勝早叫人拿來了飯菜。蘭小伊這才驚覺她已經十幾個時辰未滴水未進,也沒有休息了。她和孫勝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吃著吃著竟然睡著了。

孫勝知道她確實是累了,不忍心叫醒她,便由著她趴在桌上。蘭小伊迷糊中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趙武這個名字格外清晰。蘭小伊立刻醒了,她逼著眼睛細聽:原來是有人來報告說趙武回來了,正在找孫勝呢。

孫勝回頭看了一眼蘭小伊低聲吩咐說,若是蘭小伊醒了,便立刻請她回營中去。

孫勝走後不就,蘭小伊立刻坐了起來,從大宅的後門偷偷走了。雖然她很想見到趙武,可是如今,她還不能讓人知道她還沒有死,所以隻能這麼偷偷離開了。

蘭小伊一路狂奔,到了從另外一邊出了城。她喘著粗氣,靠著樹,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早再說。忽然不知道從哪裏蹦出許多黑衣人,將她團團圍住。

她悄悄拿出小手槍,冷冷地問:“你們是誰?若是不想喪命,便讓開。”

那些人一言不發,隻朝蘭小伊一揚手。

蘭小伊隻覺得眼前一陣白霧,然後便迷糊起來。她在心裏哀歎:“死了,被自己的藥粉害了。我就不該納悶好心。”

蘭小伊覺得自己坐在搖籃之中搖搖晃晃的睡得極其舒服。她又做夢了,夢見自己睡在賈朗的懷裏,溫暖而甜蜜。她既怨恨賈朗的狠心又哀歎自己的癡心,就是到了如此的境地,竟然還對賈朗,念念不忘。她心中滋味陳雜,不由得流下眼淚,喃喃地說:“賈朗,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有人溫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淚,在她耳邊低聲說:“莫哭,莫哭。我在這裏。”

蘭小伊醒了,睜開了眼,眼前之人竟然是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