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賈福海入宮,並將賈朗帶入了宮中,賈朗便以太監兒子這個尷尬而詭異的身份在宮中住了下來。
蘭小伊聽到這裏,又撅起嘴,想要哭。這些年看著賈朗受委屈,看著賈朗跟人賠笑臉,心裏像是吞下玻璃渣,細細碎碎的,卻痛得徹夜難眠。今日才明白,不管如何,賈朗都不會真正有危險,隻有她像個傻子一樣在一邊幹著急。
賈朗哄著她說:“莫哭,父皇和我隱忍著,隻是在等,等著父皇可以跟後族抗衡。”
蘭小伊這些日子流離顛沛,原本就睡得不安穩。再加上這幾日打仗做兵器訓練士兵,也沒有好好睡過覺。如今到了賈朗身邊,久違的安全感將她包圍,讓她這些日子積攢的睡意一並湧上來。她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忘了問賈朗,他是如何知道她在這裏的。
蘭小伊覺得有人將自己抱起來,立刻就醒了。她迷茫的轉頭看,原來是到了驛站,賈朗怕吵醒她,所以抱她下車。
蘭小伊見驛站前有許多人等著,羞得滿臉通紅,要下來。
賈朗笑了笑,將她放了下來。
趙武赫然站在迎接隊伍的前麵。他瞪著蘭小伊,眼圈發紅。蘭小伊不敢看他,隻得當縮頭烏龜死死低著頭。
趙武將目光從蘭小伊身上移開,恭敬地向賈朗行禮,口稱:“三殿下。”
蘭小伊沒想到他已經知道了,抬頭看了他一眼。趙武唇語悄悄對蘭小伊說:“等下找你算賬。”
蘭小伊低下頭暗自哀歎:“我裝死也是迫不得已,我都幫你守住了管卡,讓你免了殺身之禍,你還怨我,真是沒天理。”
賈朗瞟了一眼蘭小伊吃癟的樣子,嘴角幾不可見的向上揚了揚,對趙武說:“你別嚇她了。她從頂替你守關開始就沒好好睡過。”
趙武歎了一口氣,說:“我隻是有些生氣,她竟然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孤身一人闖進敵人的陣營。還好她沒有受傷,不然如何是好。”
賈朗想起來也有些後怕的樣子,握著蘭小伊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捏得蘭小伊直皺眉。
蘭小伊幹笑了兩聲說:“情勢緊急,迫不得已。以後一定注意。”
賈朗也無奈地歎了口氣,說:“原本我們都計劃得好好的。隻是她,我永遠估算不到她要幹什麼,以至於不得不隨時調整計劃來應變。”
蘭小伊雖然聽懂了一直在暗中幫她的是賈朗,卻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所以,蘭小伊一臉的茫然。
賈朗邊往裏走邊向蘭小伊解釋。後族察覺到了賈朗的身份的可疑,所以才有了太子逼著皇上將賈朗變成真的太監的事情。皇上當時才真是兩難,他自然不會將賈朗給真的閹了,可是若是直接拒絕,又擔心皇後和太子越發懷疑賈朗的身份。皇上也是關心則亂一時不知道如何應對。還好入畫當時反應快,提醒了皇上,將才將賈朗送去了皇陵。這樣表麵上懲罰了賈朗,實際上卻保證了賈朗的安全。皇陵山下和賈朗的住處都有皇上派的重兵把守,隻是蘭小伊沒發現。
蘭小伊中的毒也是皇上派人下在小琴送去給蘭小伊的點心中。為的是既不被太子皇後懷疑,又能保護蘭小伊。皇上隻對賈朗說,他會用某個法子保護蘭小伊,卻沒有跟他細說。所以賈朗不知道蘭小伊被毒藥弄得麵目全非,那時初見蘭小伊之時才會如此驚訝。
蘭小伊氣呼呼地想:這絕對是皇上哄賈朗的托詞。既然要保護她,為何第二次刺客挾持他,皇上都完全不顧及她的性命。
賈朗見蘭小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笑了一聲說:“這個,你以後便明白了。”
賈朗帶著蘭小伊坐車回京,趙武也跟著他們回去。蘭小伊十分奇怪。趙武怎麼才來就要走,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