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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榴蓮
其實,譚允文自己也有些不明白,這一點早超出了他一向的原則,即使周延和周杉都握有他的把柄,他也不用這般的。
但是,在看到周驥那樣一個威嚴高大的大男人,為了那個脆弱的小孩兒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投入了所有的愛,展露出脆弱。譚允文能夠明確地感受到,周驥對那個叫他爸爸的孩子的感情絕對超過了父子之情的界限,那是愛人愛到極限才有的行為神色與姿態。他想到了周杉給他說過的,是在去年譚詩思被綁架之前,周驥的一個特別喜愛的私生子出車禍去世了,周驥從此消沉了很多,甚至因為不願意睹物思人而轉到美國來重點發展,他當時為周驥對私生子的這般的父子情感覺奇怪極了,畢竟,在他心裏,周驥並不是那樣情深情長的一個人。那時,周杉似乎提過,那個去世的孩子就叫林小齊來著,而這裏的這個孩子,大家都知道他叫小齊。
事情太過巧合了,譚允文因為自己有經曆,所以,知道那種愛上親子的感覺是什麼,所以,也會將事情往這方麵想,他幾乎是很短的時間,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他覺得這個小少年很可能就是周驥宣布死去的那個孩子,而周驥之後又將這個孩子帶到美國來了,隻是要避開國內人眾人的耳目和口舌,和心愛的人生活在一起。
在這件事情上,譚允文對周驥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因為,他知道,有另一個人有過和他曾經一樣的感受,並且,現在依然在經曆,而且還在煎熬,他為有這樣的同伴覺得自己能夠鬆口氣,仿佛心中的罪惡感可以減輕一般。
所以,他才願意花了大力氣,幾乎是將周驥的事情當成是自己的事情來做。也許,幫助周驥,也就是在幫助他自已,不願意看到周驥的那個孩子受到如此傷害,就像是不想他的寶貝衛溪受到別人的傷害一樣。
譚允文並沒有在這裏待多久,準備回中國的時候,他要求見一見周驥那位最重要的寶貝。
周驥對譚允文本就抱有感激之情,加上譚允文為人平時很低調,人也給人和煦的感覺,林小齊看到他估計不會受刺激。加上周驥覺得,譚允文可能都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因為,譚允文有時候看他時,神情非常通透。所以,周驥不可能不答應,於是,就帶著譚允文上樓了。
林小齊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精神上的傷卻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和幾個月前的開朗明媚相比,此時,他的整個人都發生了變化,像是被一層濃重的憂鬱籠罩上了,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笑容,原來大大的黑黑亮亮的勾魂奪魄般的桃花眼裏,現在沒有了以往的神采,顯得黯淡,讓人看到他,仿佛就能夠對他的悲傷和沉重感同身受一樣,同樣被卷入那重悲傷裏。
周驥開了門,原來臉上還是沉重的帶著悲傷的神情,進屋之後,就帶上了笑容,譚允文看得出來,周驥臉上的笑容其實有些勉強,他一定是想用笑容來感染這個憂傷的孩子,譚允文對周驥抱有很大的同情。
譚允文又看到了那天那個在床上掙紮後來伏在周驥懷裏叫‘爸爸’的孩子,他今天穿著一身天藍中帶著深藍和白色龘圖案的睡衣,坐在窗戶邊上的躺椅上,手上拿著書,不過看得出來,他的注意力並沒有在書上,他看著窗外的天空,眼裏乍看沒有神采,不過仔細分辨,能夠感受到裏麵深深地是一層散不開的哀傷。
窗戶沒有關,風吹進來,他的頭發有些長了,柔軟地覆蓋住了耳朵,有些還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