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荊棘坎坷一對比根本就是沫沫,生命都遭到了威脅,那些虛的壓根就是屁。
想著想著,人也強迫進入睡眠,夜裏夢裏麵那倒豐神俊朗的高大影子一直重複著那句,“是兩個獨立的人相互扶持,而不是過於依賴。”她還是嬌嬌氣氣的埋怨,而轉身自己卻猶豫了,顧邵的話實則不是全錯。
第二天早上是被急急的吼聲叫醒,戰士們救出了沿河邊上的一戶農戶,而那家的脊梁骨孩子的父親為了救被大水衝走的孩子被一顆兩人懷抱粗的大樹打中,腰部以下現在完全動彈不得。
孩子和母親嚎啕大哭,而醫生提著急救箱隻能做暫時的救援。
政委已經在指揮全局,鬧鬧上前安慰著垂淚的孩子。
“乖,乖,別哭了。你哭了你爸爸醒來可就不喜歡你了。”她的手輕輕地抹著孩子臉上的淚珠。
許是受到的驚嚇太大,孩子的哭聲就是不斷,急的鬧鬧都要跳腳,隻能一句一句別哭了,乖乖。她自己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好在傷心過度的母親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還在一旁,她從鬧鬧手裏奪過孩子,緊緊摟著,安慰,“寶寶,咱不哭,等爸爸醒。”
那母親雖說此刻堅強過來,但一雙眼死死盯著自己丈夫那邊,目不轉睛,害怕突然就失去些什麼。
鬧鬧的心也似乎堵住了什麼,眼角潤濕,難受得不得了。她想,這父親要是就這麼去了,家怕是都要散了。
韓申拍了拍鬧鬧的肩膀,聲音也滄桑疲倦,“實在受不了先在外麵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她步伐顫顫點頭。
隔了百米不到就能看到狂怒的洪水淹沒了地勢地下的田地農房,她往後靠在土牆上,心理沉甸甸的,望著戰士們不辭勞苦飄著竹筏挨家挨戶的查看,一瞬間,她覺得,顧邵的這份職業是偉岸的,而她不能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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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著指揮物資運輸,安慰受災家庭,僅僅是幾天鬧鬧就瘦了一大圈,碩大的眼睛顯得暗淡無光。
正往燥的冒煙的喉嚨裏灌下一大口水時,她又聽見了幾聲尖叫。忙放下水瓶就趕過去,眼見是道熟悉的身影,她焦急的趕過去,攬著大嬸的肩膀,“大嬸,怎麼了?”
“我那孩子又不見了,誰看到他了?虎子又上哪了。”
昨天將近傍晚戰士救出了五六個中學生,那孩子中有一個就是大嬸的兒子,本想著已經團員了,這會又出了差錯。
“他今早就嚷著要去救其他好朋友,我看了一晚上早上剛眯了會眼就沒看住。這孩子自己跑出來就好了,現在跑去救人不是到添了麻煩。”
鬧鬧也著急了,找了三個小戰士同行往山裏繞道而行,穿過去想看看能不能繞道學校後門。
行了一個小時,大雨又傾盆而下,小戰士攬住了鬧鬧,“毛教員,現在這邊地勢也不好我讓我們戰友先送你回去。”
考慮了實際的情況,而鬧鬧在他們眼裏是屬於弱勢人群的。
鬧鬧搖了搖頭,很堅決的語氣,“我答應了大嬸要把虎子給救回來,你們不用顧忌我,好歹我還是有一身功夫的受過訓練,自救不存在問題,你們幾個放心大膽的走。”
眼下原路返回其實也不是個好主意,這山窪窪裏一個不慎就容易栽跟頭,何況眼下容易產生泥石流。
小戰士找到虎子的時候他很幸運的卡在兩根粗壯的樹枝中央,隻是上不得下不得,著急的很,身上被刮得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
鬧鬧幫忙折了樹枝,小戰士把他抱下來。來不及責問,幾人就找了個山洞暫時躲雨。
大雨有狂瀉千裏之勢,雨打在人的臉上極為刺痛。
原想虎子是個調皮性格剛強的孩子,但眼前這個瑟瑟一笑的樣子到反差的厲害。
鬧鬧抽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又把衣角擰幹,“旁的先別想,告訴我們解放軍戰士你還有其他同學的位置。”
那孩子一聽,恨不得蹦起來。
三名戰士中的一位叫王天的負責護著虎子呆在原地等待救援,而鬧鬧和另兩位則繼續前行。
幾裏走過,河道的水湍急而奔湧,斜坡下隱隱約約還能見到一座簡易的吊橋,鐵索被衝刷的搖搖晃晃,黃棕的泥巴囤積在橋身,隻怕是再加雨水的擊打很快會墜落。
“必須經過這座橋才能到達前方的小學,隻是這橋懸的慌,要不毛教員還是留在這。”
鬧鬧不理,毫不猶豫的拽住直徑十厘米粗的鐵索,步伐微顫但堅定的往前行。她昂著頭,不看底下的場景勇氣才能上來幾分,看著鬧鬧的勇敢行為,幾位戰士終是不在多言相勸,隻打算在特別危險時攬住。
四個學生和一名老師果真是困在學校雜物間的角落,因為角度實在太偏營救人員未能發現。鬧鬧他們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麵黃肌瘦,肯定是餓了幾天的。
從濕漉漉的迷彩軍裝裏拿出壓縮餅幹的時候,已經是進了水,軟黏黏的,但幾人還是狼吞虎咽,老師沙啞著喉嚨道感謝。
鬧鬧寬慰的笑,讓戰士拿出韓申特地下發的聯絡通訊器與政委那邊聯係。
三個戰士也是歡喜,不久就看到遠處的劃來救生艇,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淌著水前行,而老師因為體力透支暫且隻能慢慢前移,鬧鬧殿後,在原地守著最後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