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次沿河上來的時候,大部分的村莊全部被毀。就算要重建也不是一年半載的,而那些孩子的學習是個問題,教師資源是必定短缺的。我想為他們做點事。”
顧邵的表情漸漸不對,心頭竄出一股無名之火,“你跟我商量過沒有?”
一去就是一年,難道就不該有個交代再去。
鬧鬧壓根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場景,她已經按照他所希望的方向改變,經曆事情然後長大,建立新的價值觀。她就像個探險者,聽他的話,勇敢的前行,哪裏錯了?
“那提調的事情你又給我商量過了嗎?”她反問。
顧邵黑著臉,“給你顏色你開起染坊了,你行啊毛鬧鬧,你折騰,你使勁折騰。”
鬧鬧一拍床,冷冷瞥了他。
“是你說要兩個人獨立,我現在又錯在哪?”她又掃了他一眼,“規矩是你定,合著隻要我做了不對你眼的事情就是我錯。”
顧邵算領教這丫頭的脾氣有多大。
“你究竟明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她心太小,她隻能容下一個人,且別人心裏隻能有一個她。
她當然清楚的很,否則怎麼會倏的想要去支教一年,就因為太清楚太明白缺少的是什麼想要的是什麼才會毅然決然的做出決定,想要是踐行。
“凡事都要經過深思熟慮。”顧邵壓低了聲音,控製情緒如是說。
有的時候最痛恨的顧邵一點就是,他實在是太明白怎麼把人弄、火、了!
這不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她話裏明了清晰的透著一番思考過的。她看到政委桌上的文件,這樣一次機會不是次次又能碰上。不是每次都能說服爸媽同意。
她神色清冷,“你是有過去的人,我也想要有一段經驗,這樣兩人在一起才不會彼此不平衡。”
“你真隻想要的是經驗?你不就看不慣司嘉跟我那一段,你純粹想了法的氣我,惱我。結束了任務就心急火燎的趕過來,現在你就這麼一句,是想怎樣?”部隊的訓練可不輕鬆,越野跑,對抗賽,野外訓練,那一項不得專心的搞,每每結束就為了看她幾眼就跑回來。
房間的門還沒有關上,兩個人就這麼大嗓門的對吼,引了不少人的側目。
鬧鬧胸口起伏不定,爬了起來赤腳就往大門走,“咚——”的一聲,大門給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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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就轉身圈住身子躺在床上,給顧邵玩起冷戰,一言不發。
小臉貼在潔白的床單上,鼻子酸酸癢癢的,一道淚珠就滾了下來。
這幾天流的眼淚要比她前十幾年流的都要多。
顧邵撿起滾落在地上的蘋果,已經沾滿了灰塵,髒兮兮的。他把它準確無誤的投進垃圾桶,沒有再說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兩個倔強的人,總是以冷戰而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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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是於晶晶來接的毛鬧鬧。
陳城從基層兜了一圈千趕萬趕的這時候才回來,在藍天包了包間想好好的敘舊。
三人中唯一臉色紅潤的就屬於晶晶,她望著清瘦了的兩個人,語重心長的歎,“軍營真是個磨練人的鬼地方。大便拉不出屎,吃飯吃不到米,把你兩折騰成這樣。”
陳城還不知道鬧鬧和顧邵鬧了矛盾,隻是心疼的給她碗裏不停的夾菜,眼見碗裏堆成了小山峰還不肯罷休,“於媽,你嘴還是這麼欠。”
“你輪休幾天?”咬了口菠蘿培根,鬧鬧問起,“受了不少苦吧。”
有人關心,陳城的苦水就嚶嚶的全吐出來。
“給我安排後勤的工作也就算了,沒想到一個後勤兵還要全能的。坦克、飛機、汽車、全都要給玩轉了。”陳城很是不爽。
“你好好幹,以後提幹,幹出一番大事來。”
“我這現在負責運輸這一塊,還能從中撈點油水,就算不能當上幹部,至少能養的起自己了。”他嘻嘻哈哈的說。
“總有你享樂的事。”鬧鬧低低沉沉的回話。
陳城笑起來,他還不知道毛鬧鬧已經決定下個月去下鄉支教的事情,還很熱切的攛掇她去玩,“有空我得帶你去玩玩滑翔翼還有蹦極,嘖嘖,你不知道多刺激。”
這些個極限運動可是訓練常項,慣常的兩天一小跳,三天一大跳,非得跳的人心惶惶不得終日。
於晶晶給陳城做了個眼色,想辦法把毛鬧鬧支開,要給他上一課,別口無遮攔的,鬧鬧明顯情緒不高。
正巧政委同誌通知她明天去做全身檢查,鬧鬧轉身去接電話。
電話裏麵的聲音沙沙的,不甚清楚,直問她還要不要想清楚。
想起顧邵那張暗沉的臉龐,時而黑臉,時而還是黑臉,時而繼續是黑臉,她果果斷斷決定不要再猶豫。
家裏都知道她要去幹嘛,老爺子雖然口頭上稱讚但暗地來還在埋怨毛懷恩不關心女兒,讓個女孩子心思這麼重。
一周後的周五清晨,天氣明媚,微風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