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1 / 2)

可若是這樣子,我可不保證對她用真的‘媚骨’散了她的魂,又或是別的,比如‘銷魂’毀去她的容貌,想來都十分有趣。”

從對素練的威脅、下毒,到禦官的活人焚屍,不過都是他演給冥離看的戲罷了,他要它知道,他手中掌控的力量,要殺誰都是輕而易舉。

朔隱幽幽地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迷離眯起雙眸:“繞了這麼大圈子,我不過是想告訴你,你的守護是無用的,我想她死就死,生就生。”

頓了一頓,他的笑意更濃,甚至於明明白白的將一個陰謀寫在臉上:“我跟你做一筆交易。”

——“九天真王已死,效忠於我如何?我替你守護那個女人。”

白麒麟傲骨錚錚,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軟硬兼施,恩威並濟。

朔隱也絲毫不介意它的無理,微笑著慢慢走至它身前,俯下`身,指尖輕盈一挑,便取下套在獸角上“縛神索”金環解除封印,眼中含著淺淺的媚笑:“我知道你會同意的。”

麒麟的封印解除,靈力恢複,身上的傷不藥而愈。

在他俯下來的同時,冥離抬頭望見他俊美無鑄的容顏,深不見底的淺笑妖眸,以及他眉宇間的一點深紅朱砂。

它竟看得癡呆了,一眨不眨地將他看著,冰藍色的眼睛裏翻滾起莫名奇異的情緒,妖冶得如同波濤洶湧的海。

有那麼一瞬,它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驚得停止了,站在它麵前的人猶如九天之神,不自覺地躬身跪於玄衣少年的腳下,輕聲念道:“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離禦前,不違詔命,以此誓約,盡獻忠誠。”

冥離深深的清楚,並非是因為素練,也不是因為他們之間達成的交易,而是它一直效忠的人都是他啊。

“傻瓜,你還要一直保持著獸身麼?”朔隱略帶好笑地瞅著它,眼中有愛憐,嗤笑著:“我聽聞白麒麟一族的男子,可都是數一數二的美男。”

唔,那冥離被那個好色的老姑姑瞧見,可是吃進去連骨頭都吐不出來的了。英招不由得同情地看了冥離一眼。

但搞了半天英招有點發愣了,朔隱殿下繞了無數個麻煩的彎子,整完姑姑整禦官,為的就是得到冥離的發誓效忠?

察覺到英招的不解,冥離起身化作一個人形,靠在牆邊,雙手在腦後係著自己灰色長發,冰冷地解釋:“白麒麟一族選擇效忠的人,天命所歸,是下一任的天君。”

換言之,白麒麟選擇的主上,將會得到掌控整個天界的力量。

一千萬年前,九天真王叛亂,白麒麟一族最後的冥離,選擇站在九天真王一方,可是那一戰最後還是天庭勝了。

英招孤傲地抿了抿唇,疑惑:“既然白麒麟選擇的人,是下一任天君,為何九天真王還是敗了?”

冥離冰藍色眼睛一瞬間綻放出瑰麗紛呈的美:“誰說九天真王敗了,他是個真正的男人。”

相較於朔隱將眼界放在長遠的天君之位上,素練眼下所想隻是要好好的活著,不顧一切的活下去。

當她睜開雙眼醒來,檢查自己沒缺胳膊少腿,也沒有什麼遺留病症的時候,激動得雙手合十感謝上蒼。

也就是這麼一個拉扯的動作,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實際上還搭著另一隻白皙的手腕,那隻手骨肉分明,指骨修長。

手腕的主人正伏在她的睡榻上闔眼熟睡,他的頭就枕在她的肩膀一側,他的手指與她的十指緊扣著,一如她昏迷時那般緊緊交握。

少年衣如白雪,熟睡的姿勢仍是十分優雅,長長的睫毛微垂,雋永的美眸即便是閉著也能想象的出睜開時芳華絕世的模樣,他的容顏秀麗得好像一個女子,幾縷發絲從白脂玉冠裏散了出來,軟軟地拂過他清麗的睡顏,著實賞心悅目。

素練頭一次肯定了那個臭名昭著的老姑姑,審美品鑒的眼光確實不錯。能將這麼一個妙人兒,還是個來曆不凡的太子殿下,給華麗麗地充入了後宮。

可惜這麼一個絕代佳人就這樣被這個色老太婆,也就是她這具身體的主人給玷汙了。正當素練為此扼腕歎息、悲憤欲絕之時,曜魄醒來了,正用一個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眼中含著淺淺的笑意。

素練尷尬地笑了笑:“你醒來了。”隨即又覺得不對,場麵不該是曜魄關切地問說你醒來了,她心存感激地答嗯,多謝你的照顧。曜魄該說的話,好像被她搶白了,她無聲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麼。

而曜魄則並不關心她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女子,五官、眉眼、甚至於在她昏迷時,他也檢查過她的身體,無一例外都是姑姑沒錯。可是她的神韻、她的微笑、她的尷尬、她的窘迫,都是從前的姑姑不該有的表情。

曜魄自然不會對她說這些,他隻是在心裏揣度著一閃而過的疑惑,如果她不是姑姑,那真正的姑姑又去了哪裏?

這個也叫做素練的女子,她的氣質太過清澈淡雅,純淨得好像一眼就能看清她的心思。縱然形貌沒有很大改變,但風采言行大相徑庭於原先的耀眼明豔、張厲跋扈。

不同,完全不同,簡直沒有相似之處,除了那一張同樣美貌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