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他必定血洗前恥。
素練想了一下,淡淡地問了聲:“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曜魄風淡風清地一笑:“我不過想對姑姑說,他這個人是沒有心的,這樣的人不懂得愛人,你莫要被他騙了,到時難過心死,萬劫不複,卻沒人救得了你啊。”
素練豪邁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聲笑道:“曜魄,你多心了,我怎麼會喜歡上那個妖孽呢。”怎麼可能!完全就沒可能!
素練回到長林丘的第一夜,整座仙邸上下都有這麼一個共識——姑姑變了!
那個一夜接連寵幸五男的彪悍女人,從什麼時候起連最寵幸的朔隱和曜魄都拒之門外?
從什麼時候起,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曜魄服侍的請求,而朔隱不顧後果的硬闖則是被轟趕了出來。
伺候她的侍女遣散了大半,遷怒送與朔隱做實驗大半,身邊隻留下一個小仙娥銀心。
元皇大道君一道天旨頒下,封素練為北庭天妃,待朔隱曆劫成功,受了帝位,是為帝後。
姑姑自三十三重天回來後,每每與曜魄“人約黃昏後”,這也讓男仙們大膽猜測,姑姑近來不再接近男色的舉止,其實是愛上了曜魄,而朔隱為了挽回姑姑的歡心,便請求父君賜下天婚。
素練十分舒服地躺在紫竹林的軟草地裏,一手持著羽毛扇輕輕扇風,一麵將這些謠言當著花邊新聞聽著,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
曜魄則立在風中,白衣如雪,衣袂翩飛。他的衣裳極為寬大,獨腰間一條雪金緞帶顯出修長的身段,他隨意地捏著仙訣,腳踏七星,昏暗的天空逐一閃過五顏六色的光彩。
夕陽的餘暉斜打在他冰雪嬌俏的臉容,幾縷發絲散在風中,陰影的輪廓將他臉容線條修得更柔和秀麗。他緩慢地走了過來,輕輕一笑:“姑姑,這些仙訣,你可看明白了?”
一個在身體力行地教學,一個懶洋洋地倒頭睡覺。
她支起身笑吟吟地吃起一顆葡萄,素雅的臉麵看向曜魄,會意地點點頭:“唔,算是大概明白了。”
這話確是不假,也許姑姑這千萬年的仙身修得修為極是精進,素練稍微瞄了下捏訣的法子,便立刻將融會貫通,納為己用。
這就好比光是有滿金庫的珠寶器玉,少了那把開門的鑰匙也是無用,而素練襲了姑姑一身修為,隻須人稍微點撥,便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這金庫的大門。
碩大而明亮的圓月自曜魄背後徐徐升起,清亮的白光如銀河之水灑遍了整片紫竹林,真真應了那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素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這才明白那男仙們口中盛傳的人約黃昏後,便是這麼一回事啊,而曜魄也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隨他們說去罷。”
在素練照吃照睡照修行平凡無奇的日子裏,幾乎過著豬一般無憂無慮的生活,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發現她的身體正一點一滴地朝著橫向發展,不由得垮下來臉來悲歎:我靠,神仙原來也有肥胖的煩惱!
於是乎她打算了加長每天修行的時間,於是乎在延長了修行時間後,她還仍覺得不滿足,遣走了白澤那威風凜凜的雪白大怪獸,好死不死地決定長跑回去。
也就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素練在大汗淋漓地跑過府院門口時,遇見了那位她平生最討厭最煩人的勁敵——南庭珀廉仙君元女。
彼時素練被這位珀廉仙君瞪得是進也不是,退也不得。素練重生至洪荒以來,從未見過珀廉仙君,自然搞不清她究竟為何這樣瞪她,就愣愣地立在那任她瞪。
珀廉仙君幾乎用她那雙狐媚水汪的大眼,將素練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地看了個遍,才冷冷而不屑地拋出一句:“你這身材也忒沒看頭了,該凸的不大,該凹的倒不小。”
“……”素練一臉巴巴地瞅著她,眼淚在胸臆間翻滾了無數回,作為女人,哪有不心酸。
這位狐狸妹子還嫌損得甚是不夠,抖了抖婀娜多姿的神軀,拱著她那尖尖的俏臉湊到素練眼下,溜溜地道:“素練仙君,六萬年前你將朔隱小心肝從我府裏奪走那一刻,我便發誓要抽光你的細皮,喝盡你的精血!”
素練忍不住抖了一抖,心中無不感慨:憑著剝皮喝血這點,你跟那妖孽絕對是天上一對,地下一雙的……絕配!
狐狸妹子昂揚起抖擻的胸脯,瞥過她生生的俏臉,咬牙切齒憤恨地道:“朔隱,他明明愛的是我,你憑什麼將他據為己有!憑什麼令天君下令禁臠在長林丘!憑什麼令他以尊貴之軀日夜服侍博你歡心!”
所謂無聊的三流電視劇裏,都有這麼一個女配,自以為是的戀著男主,並深深以為男主隻愛她一人。
而讓這位女配化身為咆哮體威震四方的緣由,素練思了一思,大略便是那一紙天詔婚書。
北庭之天妃,將來之帝後,素練記得那日玉京仙府飛進了幾千隻雀鳥,一鳥啄了一根府裏的月桂枝,飛往天界各處報喜。
她還曾看見長林丘紫竹林裏停過一隻雀鳥,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黑帝成,天妃立!”
被突如其來的仙障逼進了死角,素練急急退了幾步,倚靠著府院大門,無語地瞧著狐狸妹子元女正喋喋不休地將她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