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可愛到逆天的毛絨娃娃四處亂逛,這兩相搭配的氣質怎麼看怎麼怪,還不如把它送給我吧。
“哈哈哈……”朔隱低低地笑了一陣,來到素練身旁彎下腰,以手挑起她緊致的下巴,魅惑的金色妖眸湊近她的唇邊詭笑:“姑姑,你可知道獸是為何物?它既不是神,也不是神獸,它與我互為半身。”
換言之,素練摸了獸什麼部位,其實也是在摸他那裏。她的臉紅了一紅。
“我即是它,它即是我。它是我身上落下的一塊肉,幻化而成。”金色妖眸幽幽地直視著她,他以指尖挑了挑她細嫩的頸部,淺笑低吟:“姑姑,你方才不是想帶獸回去與它困覺。你若是……帶我回去,我保證比它服侍得更好。”
素練被噎到了。
哪有人會用手掐著別人的脖子,要挾她非要糟蹋了他的。
莫非他是有那方麵的被虐傾向?
可她又不是姑姑,沒有那個方麵的需求,要他有毛用啊!還冷不丁地提防他,會不會隨時向她的膳食裏擲入某種莫名的毒藥。
得不償失!
他突然鬆開了力道,懶散地問道:“姑姑,你一整日去了哪裏,我可是尋了你好久。”
素練捏了捏差點被他折斷的脖子,還好還沒斷掉,才悻悻地說:“呃……你尋我做什麼?”
“自然要給娘子下聘禮。”他輕佻地瞥了她一眼,“你要麼?”
“……”素練青著臉,第一次聽說聘禮還可以問要還是不要的。
珠器玉蕊,碧瑞簪環,這些凡間最珍視的珠寶,在天界多得猶如米粒,數之不完。她倒是有些好奇,他下得聘禮會是些什麼。
直到這兩隻血紅色的耳釘擺到她的麵前,她瞪大眼睛定定瞧了好半天,才再次肯定這妖孽的審美是有問題的。
耳釘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通體粗糙無光,看起來就像素練前世在地攤上看到的劣質塑料。它紅得極為暗沉,似極了朔隱眉宇間那一點紅色朱砂,就連大小也都差不多。
素練嘴角一抽,這個聘禮真是有夠寒酸的!
“姑姑,你喜歡麼?”朔隱低低地在她耳邊笑著:“姑姑,這可是黑龍一族我的心頭血煉成的結晶,百毒不侵。”
聘禮就是他精煉的鮮血,恐怕偌大的天下間也隻有朔隱送得出手。
素練再一次見識到,這位堪稱妖孽的“毒公子”送人禮物隻兩樣,毒藥補藥二選一。
素練尷尬地抽搐臉頰:“啊哈,好漂亮的耳釘啊。”簡直跟睜眼說瞎話沒什麼區別,素練連自己都一並鄙視了。
朔隱嗤笑了一陣,輕輕捋起她耳際的秀發,挽起一個發髻,又隨手抽下自己頭上的黑玉簪,為她簪好。
那支黑玉簪,素練在第一次見到朔隱時,就見他一直簪著,此刻他將長發完全地披散下來,宛如瑩潤的烏玉,如瀑傾瀉而下的墨緞,軟軟地散在黑龍暗紋的玄衣上,與黑衣連為了一體。
最後,他為她細心地戴著耳釘,神情卻是專心致誌地,好似在認真地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這讓素練幾欲以為他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隨著他傾倒過來的姿勢,他柔軟的寬袖一下一下拂過素練的麵龐,撓得人心癢癢,猶帶著撲麵而來的月桂馨香,膩軟芬芳。
這時候素練聞見他湊過來噴薄在她耳根的鼻息:“姑姑,這東西在我度劫下界之時,能暫時抵禦你腕上金環的毒,記得莫要拿下來,否則倘若真的肚爛腸穿而亡,休怪我沒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