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1 / 2)

道:“阿素,我是惜你為知己,說了這麼多,可不是要你對我道歉,在我這裏你隻管隨意一些。”連帶著極炎也笑著招呼隔桌相對的離珠和白澤不要那麼拘謹。

極炎的鳳凰車篷很大,所以連座榻都做得比旁人大許多,每張座位寬敞得猶如一張床,大得可以在上麵隨意打滾。極炎挑了一個很是舒服的姿勢躺著,悠悠對素練道:“到達南庭仙府還有些時候,在此之前阿素你最好換個裝扮才好。”

“換個裝扮?”素練有些不解其意。

極炎淡淡笑了起來,懶懶伸了個懶腰,眉目俊朗得宛如清風朗月:“阿素你總不會用真麵目在雅樂會上示人吧。王孫內以男性居多,阿素你的名聲在他們之中傳揚的可不怎麼好,若是就這麼去了,怕是會嚇跑不少人的。”

素練無語地翻白眼,姑姑的名聲真是沒藥救了:“那麼,我是要變裝成何樣?”

極炎上上下下將她仔細打量一番,眉眼帶笑:“北庭有素練,南庭有極炎。若是我倆一道出場,想必那場麵一定十分有趣。”何止是有趣,簡直就是震撼了。男色狼加上女色狼,滿場通吃,啃完了骨頭還要外帶打包,敢留下參與雅樂會的仙人定力已是非人哉。

極炎抬手在素練眉心一點,悠然道:“阿素,不若你就以我妃嬪的身份出席吧,父君大抵也不會有什麼異議的。”

極炎很隨性,言行舉止都不拘於世俗的偏見,他說這話的時候就麵上浮現的神情宛若這不過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在他的眼裏男女本就沒有分別,對待朋友有著不同於他人的豁達和執念。

素練是他認可的摯友,那麼在他能力範圍內順勢幫她一把,並不是多大的事。橫豎除了假扮他的嬪妃之外,實在也沒有別的法子。

其實素練自己也沒有多大異議,雅樂會是一定要去的,身份卻獨獨不能暴露,那麼便唯有走喬裝這一條路。極炎眼底坦蕩的猶如朗月清風,從這樣一個人身上,實在是找不出一絲男女之間的曖昧與違和。

素練對極炎有著極大的好感和欣賞,然而離珠卻並不這麼認為。離珠被俗事被框框條條約束慣了,很難以理解極炎口中所謂的正邪善惡,就連九天真王那樣的惡人,極炎都毫不掩飾對他的讚賞欽佩,這簡直就是對天君權威的公然挑釁。

更難以置信的是極炎竟然要姑姑假扮他的嬪妃,他明知道姑姑是元皇大道君指名的北庭帝後,黑族太子朔隱的女人,他竟然一點也不放在眼裏,完完全全地不在乎,哪怕日後這也許會成為北庭攻打南庭的借口,也絲毫不影響他此刻有趣的興致。

讓姑姑扮作南庭的嬪妃,對於極炎來說不過是覺得很好玩,很新鮮,從前從沒有這麼玩過這樣的遊戲。

想到這裏,離珠素來平和的臉難得露出一絲不悅,他起身將手搭在素練肩上:“姑姑,這並不怎麼合乎禮儀,再者極炎太子的名聲……”

素練搖了搖頭,打斷他說下去,抬起頭對上離珠的視線,將纖細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用力地一握:“離珠,容我放肆一次吧,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是嗎?”整個天界下一輪的掌權者都雲集在南庭這裏,一次性分清誰和誰之間的利害關係,這樣的機會可沒有第二次了。

生命隨時可能受到威脅,手中握著的權利也隨時可能被瓜分瓦解。無論手段正當與否,她隻想盡自己一切所能保全性命,即便這並不容易。

於離珠的敵意,極炎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卻也很認真地倚在一旁聽完素練的話,最後意味深長地一笑,才慢悠悠地起身說道:“那麼阿素,既然決定好了,那便動身吧,再拖下去我們可是要遲到了。”

雖然口上說著要遲到了,可是看極炎依然不緊不慢,絲毫就沒有一點著急的意思。他慢然地下了車,又候在車邊將手伸給素練,笑道:“阿素,你可不要見外,否則我們可會露餡的。”

素練猶豫了一下,才將手搭在極炎伸過來的手上,拖著一身剛換上的紅色長裙走了下來。此時她的容貌已不是姑姑的容貌,而是極炎使了個仙法易容後的模樣,隻眉眼和下巴的輪廓稍作改變,整張臉容變顯得削尖精致,整個人看起來便不一樣了。

極炎說這個容顏的主人叫阿初,是他眾多嬪妃中的一個,與素練的五官較為相似,易容起來也比較容易。

雅樂會在南庭仙府裏舉辦,發起這次集會的人是極炎的父君,也就是南庭仙君。那個來自二一世紀的素練必須來,因為在這裏她可以了解到很多在北庭看不到的人物,這些人物沒準對她謀劃回到現代,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而倘若是曾經的那位老色魔姑姑也必須來,因為以她與極炎的交情,不來就太不給極炎和他父君的麵子了。

素練在會場的門口站了好一會,變裝的效果很是不錯,沒有人認出她的身份,也沒有人再以有色眼光打量她,很好,她微揚起唇角,隨著極炎步入了會場。

會場的基調以象征天君的金色和象征南庭貴族的紅色為主,紅毯從入口一路鋪到仙君的赤金座位下方。在紅毯的兩側則擺上了兩排矮桌,桌上鋪著紅色底色金絲鑲邊的桌旗,矮桌後依次擺上奢華料子做成的團墊,團墊的數量與受邀的仙人數量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