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段(1 / 2)

聽得她心驚肉跳,原本隻想從銀心口中打聽一些比較實惠的消息,沒想到竟套出這麼大一頭白狼,記憶裏兩張同樣美麗妖冶的容顏交疊,朔隱會是九天真王嗎?

素練淡淡一笑:“你如今談及九天真王,就不怕被天君打入六道輪回了?”

銀心勾起一個古怪的笑容:“我不怕,因為……天要變了。”

素練揮手屏退了銀心,整個身軀軟躺入光滑的薄被裏,任憑長長的散發鋪成扇形,沿著床緣披落到地上。

掀起被子拉過頭頂,翻了個身,蒙頭準備再睡一個回籠覺,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睡覺,也不知道是不是身為人的一點殘念在,她總是覺得睡不夠。

突然她感覺頭發被人拽了拽,不由得從被子裏爬了出來,看了一眼,又接著爬回被窩:“呃,英招,朔隱已經出了虛空,我在落魂塔裏見到他了,你不準備去迎接他,到我這裏來做什麼?”

英招表情淡漠地看著她,眼睛跟很久沒睡過覺一樣赤紅:“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色的球?”

素練手從寬大的水袖下伸出,掌心向上攤平到英招跟前:“你說的就是這個嗎?我醒來的時候,它就在我手裏,這是個什麼東西?”

黑不溜秋的一小個,滑滑的,圓圓的,像鐵做的,摸起來還冰涼冰涼,因為不知道這東西對她究竟是好是壞,她方才便很小心的沒讓銀心留意到。

銀心似乎有問題,這是從她剛有些了解這個女子,便知道的。

英招接過黑球仔細端詳了一會,陷入了沉默,臉色很難看:“這是龍珠,你一直握在手裏的,是……殿下的魂。”

什麼?

素練幾乎一下子沒了睡意,從床上跳了起來,假如告訴她朔隱不僅死了,還變成了這麼個小鐵球,她是怎麼都不會相信的。

披上外衣,踩著鞋出門,走到門口,素練猛然回頭看向英招:“你走不走?”

英招茫然地道:“去哪裏?”

素練朝他努努嘴:“朔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以我們的力量做不了什麼,難道列位三清之一的他爹也不打算管一管嗎?”

元皇大道君,這位朔隱的爹,似乎從朔隱度劫失敗開始,就沒表過什麼態,這好像不是一個為人父應有的道理吧。

眉毛一挑,她的目光掠過疏斜的竹葉,放眼長空。正好,她也想問問這位元皇大道君,九天真王跟朔隱到底是什麼關係?

正文 50往事不可訴

素練駕著英招,不顧天兵衛士阻攔,直接就闖入了玉京仙府。在大殿裏,她還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那人長身玉立,手裏握劍,在見到她闖進來時,波瀾不驚的眼簾,微微的掀起一抹訝異。

素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修武,你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呢?”有一種被耍弄的錯覺,豎起掌心讓他不要說,她不怒反笑:“讓我猜一猜吧,你約莫是這位元皇大道君的皇子了?”

關於修武的傳言非常得少,甚至於過分神秘。他在仙籍上的記錄不僅一片空白,生平過往一律沒有記載。

這個人要麼是低微得連仙籍都不願收錄,要麼便可能是四庭仙君之一的私生子。擁有一手遮天的權利,才最可能不動聲色地將他的背景全抹殺掉。

結合眼前的境況不難得出,姑姑將這麼一個人藏進了溫柔鄉,目的隻有一個,修武是個很重要的人物,這個人物身份舉足輕重,大得可以牽製整個北庭。

她沒有姑姑鐵臂冷酷的手腕,所以修武的存在,不但沒有起到牽製的作用,反而把自己卷進了一個巨大的處心積慮的陰謀裏。

素練又笑了笑,神色古怪地探向修武:“你說我有沒有講錯?”

各路仙佛,狹路交鋒,殺機暗伏,縱橫交錯的棋盤裏,千萬顆棋子鏗鏘落定,而她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枚。

修武動了動唇,卻沒有答話,大殿之上的元皇大道君威嚴地道:“素練,你莫要為難修武,有什麼不滿衝本座來。”

元皇大道君身外鍍著一層神聖的金光,莊嚴貴氣,舉頭投足間是不可侵犯的肅穆。

素練十分灑脫地笑起來:“我本就不是來追究什麼罪責的,至於你們要算計誰要害誰與我有什麼幹係?我不過是比較倒黴被你們牽扯在內罷了。”

橫豎連元皇大道君的禁門都闖了,那麼索性也把命地豁出去了。

“人都有喜歡和不喜歡的事物,大君不寵愛朔隱,這本也不是天大的事。可他如今命懸邊緣,作為他的父君,還這麼氣定神閑地什麼也不做,那便說不過去了吧。”

她說得極慢,每一個字都吐得清晰有力,言語裏沒有絲毫不敬,她隻是單純地在說一個事實。

元皇大道君掀了掀眼色,眼裏起了微瀾:“素練,你從前不會因為這種事,莽撞地跑來向本座興師問罪。”

素練的目光堅定冷然:“大君,你這樣無所謂的態度,隻會讓我覺得朔隱並非是你的孩兒。”哪有人會置自己孩子的生死於不顧?

“您這樣避諱他,究竟是為了什麼?朔隱是什麼人呢?他與九天真王又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