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段(1 / 2)

,也不拘束,隨意拿起目下一杯清茶,嚐了一口道:“司籍大人真是好雅興,清風為伴,桃花下眠,一杯清茶一本書,豈不快哉。”

翊真扯了扯唇:“太子殿下不也閑散快活,天庭就快被掀翻了天,竟還有工夫來我這兒消遣。”

“此言差矣。”極炎擺手,笑了一笑:“司籍大人,我南庭可不準備發兵,妖族來襲多少,又與我有什麼幹係?”

“你倒是看得開。”

極炎笑若春風:“我不是一庭之主,自然也就沒我什麼事了。倒是司籍大人,作為天君下的四司之一,如此光明正大地在這快活,可不要緊?”

翊真也致以回笑:“你雖貴為四庭太子之首,才能卻是四個太子裏最平庸的,可我見你句句戳在我的痛處,倘若你這樣的人也算作平庸,那世上厲害的人,可沒有幾人了。”

極炎隨手采下一支桃花,撚下花瓣撒進茶中,頓時芳香四溢:“我哪裏會有什麼才能,我方才不過是胡口說的,司籍大人約莫是看錯了。”

翊真接過極炎泡好的花茶,鎮定地估摸了一下極炎的來意。假如說這個南庭太子真如傳言那般草包,又豈能在誰人都把心思放在前線戰事上時,注意到旁人在後方的一舉一動。

單從這一點上來看,極炎的洞悉能力遠在非常水準之上,而且他看問題談問題,往往說得好似漫不經心,卻一針見血地紮在人最痛的地方。

翊真道:“我雖不曉得,你何以這樣遮掩自己的實力,但倘若你將其悉數發揮出來,我約著你應可以與四庭太子裏最厲害的朔隱分庭抗禮。”

極炎慢悠悠地豎起掌心向著他:“我與你說實話罷,以我現下的能力,與阿隱鬥起來,非得兩敗俱傷不可的,稍微聰明一些的人,可不會這麼做。再說我對權勢並沒有多少依戀,倘若給我一兩個權位,不如送我一個合心的女子,更得我歡心。”

翊真颯颯笑起來:“南庭太子,真是個風趣之人。”

極炎哈哈大笑:“風趣是個什麼,拿來又有何用?我所做的不過是心之向往,與任何利益皆毫無關係,所以比旁人過得快意些罷了。”

翊真溫言笑道:“我大略猜到你的來意,我做的不是磊落之事,太子殿下執意想探究的話,不若賭上一把。”

“我的確並非忠於天君,可也不便告知與你我的君上是誰。”翊真指端靈巧地在極炎身前,排出五杯茶:“這五杯茶水分別代表中極天君以及東西南北四庭,你覺得我應是屬於哪一派?”

翊真接著道:“假若你猜對了,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若是錯了,且把性命留下。這個賭,你可輸得起?”

極炎斂了斂眸,笑意吟吟:“這倒也有趣,我從來做事皆是隨性而為,哪有說怕的道理。”他掀起袖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隨意擰起一隻茶杯,笑著道:“我賭西庭曜魄。”

翊真順手將其他四隻茶杯掃到地上,瓷器應聲而碎,他垂眸道:“太子殿下,你認為你下的注,勝算幾何?”

極炎收起笑容,一掌拍在案上:“十成。”

翊真神情忽變,臉上顯現的不是懼色,而是徒然升起的佩服之意:“既然殿下早已胸有成竹,來我這兒,實在多此一舉。”

極炎擺手笑道:“你所言非也,我雖知曉你忠於之人,卻不知為何要忠於他?”

天之大亂,仙魔積怨,翊真兩邊皆沒有插入一手,可見他既不屬於天君,也並非是九天真王的人。

南庭這邊,他可沒聽父君說過,臣下裏有這樣一個幕僚,而東庭蒼帝多半在凡間行走,甚少過問天庭之事,是故他才敢這麼肯定翊真與西庭是有一些關聯的。

采用的是數學邏輯中常用的排除法,答案在卻很盡人意,在他察覺翊真神態微變,就明白過來,這一次恰巧賭對了。

通常來說,鎮定自若的態度加上正確又令人滿意的回答,多半會讓人以為,這個人對此事了解甚為透徹,在這個層麵上的對話,多半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情報。

極炎笑吟吟地看著翊真,翊真說得雖也婉轉,但意思卻很明朗了:“你既已猜到,我也不隱瞞了,我的確忠於曜魄。這世道將要變了,誰會曉得下一任掌控朝堂的人是誰?”

極炎有意無意地點了一筆:“那你又是為何要忠於他?”

翊真回道:“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多為何,我忠於他,隻因我曾欠他父君一份恩情罷了。”

“我明了了。”極炎掀起衣擺,起身拜別:“若有機會,我們天庭再續。”

凝望著極炎翩然飄去的背影,翊真開口道:“你既然不慕權勢,又為何在這其間伸手染指,平白惹禍上身。”

極炎背對著他,隨口說道:“這世上哪裏有那麼多為何,我方才說了,我所做的,不過心之向往,與利益無關。”

翊真大笑起來:“南庭的極炎公子,當真是這天上地下第一風流的人物。”

極炎一麵走一麵道:“這風流,我倒是受了,天庭之廣,後宮佳麗與我有的一比,大概也隻有阿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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