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得發亮。
“鑰匙是家門的,書房的和公司的,辭職信在辦公室桌上,交接材料都在電腦裏。”
“你建公司的時候我還有將近40%的股份,當做分手費好了,補償我們在一起的四年。”
“沈楠!我不是女人!”
“我也不是。”
仔細想想該說的都說了,該結的也該結了。怕江安又鬧起來,沈楠果斷轉身開門出去。
“沈楠!”江安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哽咽:“我愛你。”
“我也愛你。”
門鎖哢噠一聲扣上,走廊裏一片漆黑。
摸黑往下走了兩樓,確定沒人追來才算放心,摸摸心口,發現自己居然還抱著靠墊,隨手扔到身後,一手叉腰一手指天,深吸一口氣:
“要有光!!!”
整層樓的聲控燈齊齊大亮。
沈楠找到電梯間下樓,去街上攔車,傻樂了一路。
司機看這人奇怪,問他笑什麼。他說剛才遇到打劫的,把錢包扔給劫匪自己跑掉了。
司機說人沒事就好,可是你笑什麼。他說因為錢其實都放在兜裏呀嘻嘻嘻嘻~
司機一邊笑一邊翻他一個白眼。
新租的公寓不大,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有簡單裝修,基本家電也都是齊的,沈楠要求不高,覺得這樣就很好。沒有被褥,不過天也快亮了,不差這一晚上。想著反正沒法睡,索性乘雜物還不多,整個打掃了一遍。
能做的都做完了,沈楠就搬了個凳子趴在窗台上等日出,眯著眼有點昏昏沉沉地想,在一起好好的四年多了,就在半年說完就完了,老子到底哪裏不好了……
想多了心裏就空空地發虛,胸口又漲得發疼。
沈楠抹了把臉
“靠,這窗子朝南的。”
上午收了快遞,出門吃飯,采購,順便換手機換號。
手機還是用慣的牌子,銷售小姐填寫客戶調查表,問“原先的手機是壞了嗎?還是哪裏不滿意所以想換新的呢?”
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沒電了”
姑娘俏麗的小臉生生擠成一個囧字,扭曲了半天才擰回笑顏:“多送您一塊電池,下次想換還可以來找我哦。”
買了一大堆必需品拖回家,往客廳地上一扔,單拿出被褥鋪了,匆匆洗漱一下倒頭就睡。
沈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再睜眼的時候屋裏屋外一片烏漆嘛黑,新被褥挺軟和,蹭在光裸的皮膚上很舒服,蹭來蹭去就蹭硬了。
這半年最開始是江安故意不碰他,然後是他不讓碰,再後來就是半冷不冷互相硌著,要說有什麼長進,也就是手活兒越來越好了。
沈楠定在最後射出來的姿勢僵住了——剛搬來,東西也都沒布置收拾,床頭沒紙……
糾結也糾不出紙來,最後自暴自棄地扯下新枕巾擦了扔到一邊。休息好了,這會兒才覺得背上腿上後腦勺哪都是疼的,肚子也餓得山響,想起昨天隻買了生活用品沒買吃的,頓覺十分淒涼,哼哼著埋進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大卷在床上滾來滾去……嗚嗚嗚嗚……好討厭的感覺……
屯糧拆包布置整理,又是一天忙活。
到下午五點多,沈楠悶了一鍋黑米飯,炒兩個小菜配一盤超市熟食把自己喂飽了,感覺特舒心。洗碗的時候想到前天晚上那一場鬧騰,嗤笑——不出三天,江安絕對會滿櫃子翻那件隨手被他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到時候看丫抱怨誰去。
新舊兩支手機都已經充好電,猶豫了一下,舊的還是沒開機,出門前一起揣進兜裏。
Hey Bar,以前沒來過,不過挺近的,不難找,進門直奔吧台衝調酒師樂:“喲,新來的?”
黎離離直接把抹布飛他臉上去了。
“哎,我說,你真跟他分了?可夠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