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沒回答,身體微微抖動。

胤禛忽然明白了,遂咬牙道:“看來真是對你太善了,現在就算你叫破喉嚨說四哥我錯了不要了,我也不相信!”

背後的壓力陡增,胤禩隻覺方才還隻算禁錮他的爪子立時多用了十分力氣,箍得他半分移動不得,那裏頓時火辣辣地熱起來。

胤禩連忙喘熄出聲:“別這樣……慢……啊……慢一些。”

“晚了。”胤禛從齒縫中擠出兩個字。

胤禩的身子比胤禛想象中還瘦一點。胤禛以前也瘦得很,當了皇帝幾年總算養壯不少。他現在趴在胤禩蒼白泛著病態青色的身體上大力撻伐,有一種將江山日月都踩在腳下的錯覺。明明隻是一個人,卻讓他有一種鬥敗了他,才算贏了天下的感覺。

現在的兩個人,已經都這樣的,他卻還有一種抓不住人的錯覺。老八太賊太狡猾,狐狸的忠心舉世難求,所以人人都愛狐狸皮。

胤禩被搖撼得眼前發黑,他從來不知道這種事可以如此激烈。

身上的人也喘著粗氣發狠:“求饒,太早了吧?”

胤禩想反駁:“誰……才…啊!別碰!”

胤禛卻極愛聽他失去冷靜的□,他看見胤禩難耐仰起脖子呼吸,像是熬鷹時海東青最後的掙紮,忍不住扣過他的下巴低頭吻上,洶湧而激烈,霸道又溫柔。

……

胤禩又昏過去了,這讓皇帝很暴躁。

任誰和情人親親密密剛剛天人合一水乳|交融過後,翻過人來還想溫存幾句,卻發現是自己一個人傻樂另一人已經厥倒了,都很暴躁。不過眼下皇帝更擔心老八的身子,剛剛從宗人府弄出來一日之內就兩次暈在他手裏。

他吃夠了老八先走一步的苦楚,這輩子打定主意要拖著他一起死。

太醫趕到的時候都以為皇上又得了急症,結果入了內殿才覺驚悚絕望。他們窺見了了不得的皇家陰私,蘇公公您為人忒不仗義了,都不給提醒下的。

暖閣裏被廢黜宗籍的八爺緊閉雙目躺在榻上,皇帝就大張旗鼓做在旁邊,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吼著讓他們趕快去給八爺請脈。

劉聲芳與秦世祿低頭上前,兩人越請越驚心。醫者都是望聞問切,他們隻用餘光瞟見八爺脖子耳根上中衣頭發沒掩住的幾抹痕跡,就已兩股戰戰。

回話時斟酌用詞隻說八爺用心過度有些脫力虛症一類,不可再勞累再費神——誰敢說八爺縱欲傷身了?這事情明擺著是萬歲爺欺負折辱弟弟,不光把人弄得家破人亡,還擄進宮裏承歡枕上,作孽啊。

皇帝也覺訕訕,不過他自然不會當著太醫的麵表白深情,隻是用眼神示意蘇培盛。蘇培盛一早看著主子親手給八爺著衣,心知肚明,借著送太醫出門煎藥的功夫,偷偷向劉聲芳求問上藥油脂香膏一類。

劉聲芳與秦世祿對視一眼,頭頂天雷搖搖晃晃盡職而去。

第二日的廷議推遲了,很快幾個重臣聽說養心殿清早風風火火傳了太醫。於是張廷玉以及幾個禦史開始想著是不是應該勸諫一下皇帝龍體要緊。

不過聽說昨天皇上剛剛把阿其那從宗人府弄進宮裏,還遣了人去給保定塞斯黑醫惡疾,這和皇帝身體忽然不適是不是有關係?

張廷玉奉召的時候,看見一個春風得意混雜了氣苦的詭異皇帝。

當然,他也留意到皇帝下手怡親王專座上怡親王臉色有些僵硬,果郡王跪在地上,然後聽見皇帝吩咐說:“……那些看人下菜碟兒的,都給朕流放到打牲烏拉,讓他們好好學學什麼叫做人奴才!皇家的名聲就是被這群人敗壞的!”

張廷玉有些了然了,當然他繼續沉默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