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陽退出病房,一直站在外麵的蘇然問:“怎麼樣了?”
張易陽沒有回答,隻是搖了搖頭,坐在椅子裏,昂著脖子看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蘇然又追問:“到底怎麼樣?”
張易陽仍然沒有回答,很煩躁。
坐著,張易陽的手機響了,高高瘦瘦那家夥到了醫院外麵,張易陽懶得出去,讓李昌幫忙去安排,反正都需要李昌安排。
李昌出去了,剩下蘇然、林鳳陽,張易陽說:“蘇然,剛才冷羅刹問我是支持她還是支持你爸?他們雙方已經勢成水火,我兩邊都不幫,肯定行不通。冷羅刹的性格你知道,我要是表示我中立,或者幫你爸,冷羅刹肯定自己走,連院都不住了,她自己走出去無疑非常危險,她給我一天的時間,一天以後我要給她一個答案。”
“你打算怎麼辦?”蘇然哭笑不得,“這不是為難人嗎?”
“其實冷羅刹更為難,我和她一起這麼久,我們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同舟共濟患難與共過,而我和蘇凝……那還是她的親姐姐,按理說我該幫她,我不幫她,她傷心很正常,一個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不幫自己,換誰都傷心。”
“可是蘇凝同時是……我不是要幫我爸,我就想有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你覺得你爸肯不肯和平解決?你爸不肯,冷羅刹也不會肯,所以根本不會有別的辦法。”至少張易陽想不到,他很努力去想了,腦袋都快爆炸了,實在是沒有可行的辦法,唯一的寄托--蘇凝還突然失蹤了,他逐漸感覺這個事情很奇怪,不是巧合,而是陰謀。
“其實冷羅刹很大方了,他沒有怨我,還說與我無關,她這麼想,並且這麼做,我很佩服她。”蘇然吸了口煙,緩緩吐出來,然後繼續道,用一種悲傷口吻,“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我爸,我以為我原諒了他,我本來打算原諒他。我同學那次,我恨了他很久,我接受不了!這次這個更接受不了,冷羅刹就算殺了他我也不會怪冷羅刹,我剛剛就想對他說,如果可以,這筆債我願意代他還。”
“蘇然,不要說那樣的話,你怎麼還?那是人命,不是名、不是利,你傾家蕩產都賠不起,如果你說答應她怎麼怎麼樣的話,一旦她讓你去把你爸殺了以命相抵,你去麼?”
說著,李昌帶著高高瘦瘦那家夥回來了,另外還有三個人。那邊一共過來了十個人,已經分配好,分三班在病房門口蹲點保護冷羅刹,白天三個,深夜四個。現在其餘的七個去了吃飯,吃完後到附近找個旅館休息,到點了過來接替。
交代了那三個負責保護冷羅刹的人一番,張易陽率先走出去,他餓了!
上了李昌的車,李昌帶他們到了附近的一個酒店,然後李昌就不能陪他們了,有應酬。
吃完飯,高高瘦瘦那家夥先回去了,張易陽和蘇然、林鳳陽就在酒店的客房部開了個套間,有兩個房間,林鳳陽住一個,張易陽和蘇然同住一個。剛進房間,蘇然就給郭婷打電話報平安,張易陽去洗澡,等到洗完澡出來,蘇然不見了蹤影,林鳳陽說蘇然突然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出去……
張易陽哦了聲,回了房間,靠在床上,點了根煙思考了起來。
想了許久,張易陽最後還是決定給蘇妙忠打個電話,看能不能和平解決,結果是失望的,蘇妙忠還說張易陽煩,張易陽不免有點惱火:“我不是要煩著你,我自己都很煩,你們這些事情很煩。”
“張易陽,蘇凝出事了,我沒見你很著急想辦法找,那個女人出事了你立刻跑過去,我替蘇凝感到悲哀,瞎了眼了認識你這種東西。”罵完,蘇妙忠掛斷了電話。
張易陽是不管蘇凝嗎?不,張易陽每時每刻都在擔心,都在想蘇凝,可想又有什麼用?而且誰說張易陽沒有想辦法去找?張易陽有,隻是沒有成果,根本找不到,蘇凝平常喜歡去的一些地方,包括汽車站、火車站、碼頭、機場,所有離開的必經之處都讓何雲文派人去找過一遍、問過一遍,拿著照片去找去問的,連馮德祥都已經麻煩到,然而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找不到,蘇凝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時間一分分在流動,一小時很快過去了,蘇然還沒有回來,張易陽忍不住給蘇凝打電話,奇怪的是沒有響幾下蘇凝就直接掛斷了……
“林鳳陽,到外麵買幾瓶啤酒回來,再買幾包煙,買點吃的,什麼都好。”出了客廳,張易陽對一直坐在沙發裏發呆的林鳳陽說,“另外,回來的時候讓酒店給我送套幹淨的衣服,要休閑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