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陽已經無處閃躲了,不過無意之間摸到一根木頭,隨即一弓身,用木頭掃過去,周嶽倒下來,同時石頭砸在張易陽的背上,張易陽感覺喉嚨癢癢的,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周嶽繼續跑,但已經一拐一拐,跑不快。
張易陽吸了口氣,忍痛追上去,一木棍打在周嶽腰側,周嶽慘叫,腳下一滑順著傾斜的山坡就滾了下去,張易陽本想把他拉住,可是拉空了,自己腳下也一滑,接著滾了下去……
張易陽感覺自己的身體象個鐵球一樣往下滾,抓不到任何東西,兩傍的花草樹木根本承受不起她的力量。一路瞌瞌碰碰,手腳腦袋不知撞了多少下才終於滾到山坡下麵。一時間,竟然站不起來,混身都痛,不是沒力氣,而是根本不想動一動。
周嶽也好不到那裏去,自滾下來後就不動了,好像一頭死豬躺在那,沒有任何反應。
不會死了吧?
張易陽顧不得身上的痛苦,慢慢爬過去,顫抖著探了探周嶽的鼻息。
幸好,還沒死。
張易陽不敢有任何猶豫,解下皮帶把周嶽雙腿捆起來,然後又解下周嶽的皮帶捆雙手,直到覺得安全了才躺在一邊死命喘氣。
“張易陽……”
不知躺了多久,聽見冷羅刹在喊,聽聲音從山坡上麵飄下來,張易陽坐起來,激動的揮舞自己雙手回應:“冷桑榆,我在這裏。”
“你等一等,我現在下去。”
兩分鍾後,冷羅刹走了下去,細檢查張易陽混身上下,沒發現嚴重傷痕,她才舒了一口氣。
張易陽問:“何雅呢?”
“在俱樂部地下倉庫,已經找到,你不要擔心。”
“周嶽怎麼辦?送警察嗎?”
冷羅刹想了想說:“這個事情你不要管,讓林鳳陽找人處理,最好是殺掉。”冷羅刹說這句話的時候,語調非常恨,“我已經打了電話讓林鳳陽帶人趕過來,應該很快就到了……”
周嶽該死,周嶽是必須死的,不然交給警察最後又被放了的話,怎麼辦?那要冒險,在這個荒山野嶺的地方搞定他才是一勞永逸。
想好了,張易陽說了聲好,想站起來,但剛站起來就忽然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幹嘛了?在想我姐嗎?”在葡萄牙的一個小島的沙灘邊上,冷羅刹問張易陽。
張易陽說:“廢話,我能不想嗎?我不像你……”
“像我怎麼了?”冷羅刹瞪著眼睛,非常不滿道,“我姐走那麼久了,我能怎麼樣?”
“走再久也還是你姐。”張易陽躺在太陽傘下的竹椅裏看著遠處的海麵,心裏翻來覆去想蘇凝,每天都這樣,已經半年多,不知道何時才是休止的一天,張易陽自己都沒想過要休止,因為每天盼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能在海麵看見一條小艇,而小艇上麵站著她的美麗得一塌糊塗的蘇凝,所以,往往看見小艇時,他都會凝神貫注不眨一下眼睛,但最終得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那根本不可能是蘇凝。
冷羅刹說:“我相信我姐一定過的是天堂的生活,她那麼善良,人那麼好,上帝會善待她,任何人都會善待她。”
張易陽說:“我怎麼覺得你話裏有話,意思是我人那麼差死後一定下地獄?”
冷羅刹很幹脆地點頭,然後笑道:“哈哈,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所以從今天開始你要變好起來,使勁往天堂靠,不然以後肯定彙合不了我姐……”
“行,你打電話回去給何巧找個山區捐一千萬出去。”
“不是捐錢就叫好。”冷羅刹很鬱悶,“懶得理你,我回去找錢靈靈聊天。”
冷羅刹走了,剩下張易陽一個人。
閉上眼,張易陽想起了半年多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半年多前,去救何雅那個晚上,張易陽昏了之後,是第二天才醒過來的,除了冷羅刹、林傑、林鳳陽、何雅,以及幾個手下之外,誰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
雖然最終張易陽並沒有回山莊,但由於冷羅刹想了個很好的理由,大家都沒有懷疑,甚至往後十天張易陽沒有出現,大家都沒有懷疑。而那十天時間,張易陽在醫院躺著,至於周嶽,隻能躺在荒涼的土坑裏,他被林鳳陽一刀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