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總之啊,他這樣思來想去,就把它留到了現在,直到我今天過去,這個幹巴湯圓才可以發揮它應有的作用了——林瑛可以拿去化驗一下,我相信會發現裏麵含有大量的河豚毒素,多得超乎你們的想象——看到它上麵小凹陷了麼?我相信它曾是一個針孔,一支滿含毒物的針的針孔!”
“啊!我想起來了!”我跳起來說,“魯四舫的妻子奚涓就是回族人,我今天還看到她戴著回民的那種白色帽子來著!”
“所以讓你去魯家嘛!我在意的不是給你寫的問題,而是讓你去打草驚蛇,告訴魯四舫的妻子,我們已經接近真相了。畢竟證據有缺失,我們必須讓詭計者行動起來才能捕捉到機會。”
“壞了!”我驚呼道,“我回來的時候,奚涓也急匆匆出門了!”
“放心,我聽從你老婆的建議,早派人盯上她和楊肅了,一會兒就等著捷報吧!”林瑛笑著說。
尾聲
故事的結局卻沒有林瑛想得那麼樂觀,派去跟蹤的警員確實看到奚涓進了一家小而偏僻的咖啡屋,而楊肅在那裏等她。但不久楊肅就驚叫一聲,警員立刻衝上去,隻見奚涓手中攥著一隻空了的注射器,楊肅卻攥住自己的手臂慘叫不已。
警員急忙拘捕了奚涓,楊肅在送往醫院的過程中,和張涵一樣不治身亡,經檢查,他也是死於大量河豚毒素中毒。
林瑛連夜提審奚涓,誰知道她在審問過程中也忽然捂著肚子倒了下去,醫生判定是藤黃素中毒,藤黃是一種可以做作畫顏料的植物。警方經過勘查認定奚涓在咖啡館所喝的橙汁裏麵,含有大量的藤黃素成分,下毒者自不待言。好在經過一番搶救,她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
那個秋日的午後,當聽完林瑛講完這個悲劇後,我們三人都沉默良久。
“楊肅是為了殺人滅口,不想讓自己的計劃敗露。而奚涓呢?則是為了繼續抓緊時間執行她的複仇計劃,殺死另一個當初害死她未婚夫苗恒的人。”林瑛打破沉默,繼續說道,“楊肅是因為張涵的轉行給他事業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所以才想殺死張涵的。而他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在暗中資助著苗家,為的是洗清自己當初的罪孽。他看到奚涓現任丈夫是做河豚的好手,所以便製定了一個巧妙的謀殺計劃。他先是把當初苗恒遇險的真相告訴了奚涓,當初是張涵出的主意,二人趁苗恒熟睡時,把剩餘的食物和水一並帶走,把苗恒拋離在了茫茫大漠之中。他請求奚涓原諒,並說也希望替苗恒複仇。所以二人才裏應外合,根據張涵在餐桌上的饕餮習慣,設計了一套毒殺方法。楊肅沒想到的是,張涵在吃湯圓時,為了表達給楊肅事業造成影響的愧疚,和對他介紹了魯廚師的感謝,親手把最大的湯圓給了他。楊肅知道其中有毒,隻好裝作失手落地了。而奚涓呢,知道真相後,自然也不能放過變相殺害苗恒的第二個人的。”
“但是殺死張涵,楊肅不就斷了財源了嗎?”我不解地問。
“既然張涵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那麼很簡單,死人的畫要比活人的畫值錢得多,況且這也是一個炒作的良好機會,你不是看到楊的公司起死回生了麼?”
“所以當初楊肅說苗恒是死於不適應沙漠生活完全就是胡扯,一個在騰格裏沙漠邊上長大的人怎麼會不適應沙漠呢——可當初你為什麼要透露給施歌認定是謀殺的事情,我看到她很慌張的樣子。”
“哈哈,這就要偵探的頭腦了。施歌肯定認為我們是在懷疑呂照,畢竟他說過對張涵有威脅的話。你沒有聽到她說麼?楊肅是個可信賴的人,而且在她同呂照的戀情上,楊幫他們說了不少好話。所以遇到這種難題他倆肯定會找楊商量的,打草驚蛇有時候不能用的太露骨嘛!”
“其實他是想陷害施歌,把嫌疑點引向她那邊去。還有老滑頭,肯定是因為遭到了施歌的拒絕,所以才特意強調和誇大了施歌對那些有毒的垃圾很感興趣。結果呢,一試便知,施歌那種忌腥臭如仇讎的人,是不可能扒著垃圾看半天的。況且食物中所下的毒,不是用的杜內髒,而是奚涓從以往河豚中提取出來的劇毒物質。記得老滑頭說過,如果有毒內髒的話,味道肯定不對,憑他的經驗一嚐便知。所以我當時就把目標鎖定到了奚涓身上,畢竟那天魯四舫的助手小萬臨時拉肚子去不成張家也太巧合了,中間肯定有她的手腳。”
我歎口氣說:“張涵造孽於對食物的貪圖,又死於對食物的貪圖,有時候人生真是一個解不開的連環啊!”
“你呀,當哲學家比當偵探好多啦!”林瑛哈哈笑道。
《七宗罪之貪婪》
一、尋求幫助
“又是你那個油嘴滑舌的同學。”妻子用手捂住聽筒,把電話遞給我。
我斷定是聞廷緒的電話,這家夥說話的那種商人語氣總惹得妻子平生無名之火。
我接過電話,那頭果然傳來具有聞廷緒特色的、中西結合、裝模作樣的聲音:“Hi,桄兄,別來無恙啊?小弟有一事相托,務必要help啊!”
“有什麼事情直說,別跟我賣關子!” 我和他老同學了,雖然許多年沒有見麵,但是卻時常通電話,用不著跟他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