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個人可靠麼?”

“從我現在知道的情況看,應該是個可靠的人。”

“那就好,反正已經安排警員監控了。況且浦瑩現在雖然已經逐漸清醒,但仍需要進一步觀察,而且為她的健康著想,目前也不能接觸外人。”

“事態肯定更嚴重,我總這麼感覺,因為她傲慢無禮得罪的人太多了……”我歎口氣說。

林瑛開車送我到了樓下。我拖著被藥水塗抹得花花綠綠的兩條腿,冒著寒風鑽進樓裏,打開家門,沉甸甸躺到床上,這夜的疲累使我不暇回想,頭剛碰到枕頭就睡了過去。

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驚醒,我揉揉惺忪的睡眼,這才發現昨晚連窗簾都忘記拉上。初冬清晨的陽光肆無忌憚地透過窗子,晃得我睜不開眼。

我拿起電話,裏麵立刻傳來妻子嚴厲的責問:“快說!昨晚去哪了?半夜打電話都沒人接!”

“林瑛那邊有案子嘛!叫我過去看了看,你也知道我有過目不忘的天賦……你可以問她……”我支支吾吾搪塞道。

“叫你去和她查案子,她腦子進水了?早就懷疑你倆關係不正常!哼!等著的,我給她電話好好教訓她一頓!”妻子裝作氣呼呼的樣子,“啪”地掛斷電話。

我的心被嚇得怦怦直跳,心想反正回籠覺也肯定睡不成了,不如再去醫院看看浦瑩那邊情況如何。

一走進住院部昏暗的走廊,我就看到貝麗正在裹著大衣坐在浦瑩病房對麵的塑鋼長椅上打盹兒。我透過病房門上的窗子向裏麵看去,隻見警局的餘以清戴著眼鏡,穿著護士服坐在裏麵守著尚在沉睡的浦瑩。小餘抬頭看到我,調皮地做個鬼臉,擺出一個“噓”的手勢,意思讓我不要暴露她的身份。我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便退回到對麵,坐在貝麗一旁的座椅上。

“你是警局的人?”貝麗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忽然開口問我。

“這……還不是,隻是和警察都是朋友而已……”

“經常聽浦總提起你,說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走吧,一起去吃點東西吧,她基本沒有大礙了,剛才還開口說話了。我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我倆剛要起身,忽然聽見一陣喧嘩從樓道裏傳來,抬頭望去,隻見一群人嘰嘰喳喳地拿著鮮花和禮品往這邊走來。一看到貝麗,有個個頭不高,歲數不小,但動作中盡含嬌媚的男人便大聲喊道:“哎喲,找對了!貝小姐就在這兒呢!”

貝麗極其厭惡地皺皺眉頭,我看了看這幾個探望的客人,那個嬌柔搖擺的男人毋庸置疑便是浦瑩說過的米眉了。此外,關莎莎和辛茜睿雖然保持著明星那種遮遮掩掩的做派,戴著墨鏡,豎起高領,壓低帽沿,但我也能一一辨出。另一個白白淨淨,油光粉麵,頭發半禿的矮個兒中年人,想必就是正陷入絕境的演藝公司的老總王寶寶。而剩下的那個高大成熟,麵貌端正但眼神飄忽的男人,貝麗根本不瞧他一眼,所以肯定是和她有過情感糾葛的李康無疑。

我真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見到了這五個人,而他們似乎完全無視這是在需要安靜的醫院裏,依舊是自說自嚷。尤其那個米眉,嘮嘮叨叨嘴裏從不閑著,真是抵得上五百隻鴨子。

貝麗簡單跟他們說了下浦瑩的情況,當聽到她性命無礙時,幾個人都“哦”地促頓一聲,不知道究竟是寬慰還是失望。這時值班的護士和病房中的小餘開門出來,警告他們不要喧嘩,沒有什麼事情早些回去。小餘還對貝麗說,浦瑩想喝朱姨熬的銀耳蓮子羹,叫她打電話給家裏做好了帶來。貝麗點點頭便去給朱姨打電話,幾個客人見場景不尷不尬,便紛紛告辭而去。

我和貝麗坐在離醫院不遠的“永和豆漿”裏,雖然肚子在咕咕直叫,但由於心事重重,所以麵對眼前熱乎乎的食物居然沒有胃口。我們胡亂往嘴裏塞了些東西,然後便如同太古的原野一樣,無聲無息地對坐,默默低頭喝著熱飲。

“其實有時候,我都真想殺了她!”她忽然咬牙切齒地說。

我嚇了一跳:“你是說浦瑩?”

“對!那個人的言行舉止傷害著所有的人!她太傲慢了,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對人或利用或戲弄,極盡羞辱之能事。而但凡惹過她的人,必要置人於死地。難道她沒有一點感情麼?”

“她不是沒有感情,她是太自大狂了。從小就恃才傲物,加上人生曆程過於一帆風順,所以誰都看不起,總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了無謙恭之心。用她的話就是,除她外別人都是渣滓。”

“她好在尚沒有自認為神靈的地步。”貝麗嘲諷地笑了一下,“她說話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我也是個有自尊的女孩子啊,我也有驕傲的資格啊!”

“那五個人怎麼樣?”我為緩解氣氛,岔開話題問道,“就是那幾個剛剛來探望她的朋友?”

貝麗冷笑一聲:“朋友?或許凶手就在那幾個人中間!王寶寶,就是那個禿頂男人,他看上去是不是有點像和藹的老太太?但他的心可沒有表麵那麼善良。關莎莎不用說你也認出來了吧?她可真沒有辱沒演員這兩個字,純粹變色龍一樣,什麼樣的環境便演出什麼樣的角色來,背後醜事一堆一堆的。浦總就是靠揭露了一些內幕才整倒她的,其實還不止如此,比如說,她為了前途,曾經無情拋棄了自己的一個私生女的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