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氣公司的人,光天化日之下,趁浦瑩外出打牌的時候,騙開朱姨的門,去廚房鼓搗了一番,安上了一個簡單但有效的裝置,導致半夜煤氣泄漏。那麼,我們可以想象一下,一個無錢無勢的人,很難找到這樣精明強幹的兩個賊人的。所以,第一點,我們可以判定,指使者必然是有一定財產和私勢的人。
“然後看看那起貓中毒事件,浦瑩和你們這幾個人聚會,發現桌上擺著的一瓶水氣味不對——說到這裏我真要佩服某些人的嗅覺,連無色無味的礦泉水中一丁點無色無味的砷化合物都能嗅出來,不去緝毒真是屈才了——於是她把礦泉水帶回了家,給一隻可憐的小貓喝了。兩日之後,無辜的小動物暴斃,那水證明有毒,貓的屍體也檢驗出了可以致它死命的砒霜的成分。從這第二點可以看出,凶手必定是那天參與聚會的人之一。但基本上枉死的米眉可以被排除在外,因為他第一次吩咐那個‘哥們兒’說隻是嚇唬她一下,以他的膽量,不可能第二三次就痛下殺手的。所以,範圍就縮小到了你們四個在座者:李康、王寶寶、關莎莎、辛茜睿。
“下麵再說假朱姨送粥的事件,當貝麗打電話給朱姨要粥時,你們四個全部在場。然後裝扮成朱姨的人來到醫院時,你們四個人提供的不在場說明,隻有王寶寶的有效。我們已經派人去涿州調查了,當時高速公路收費站的攝像頭確實錄下了他繳費的鏡頭。根據時間推算,他不可能假扮成朱姨再去醫院。所以,範圍圈便縮小到了你們三個人。
“宴會上米眉中毒的事情,不用說大家也明白這是衝著誰去的。而關莎莎,我們已經調查過了,她整個宴會一直都同別人在一起,所以嫌疑範圍圈隻剩下了兩個人:李康和辛茜睿——貝小姐,麻煩你告訴我們一下,李康為什麼不可能下毒吧?”
貝麗紅著臉說:“其實,自從言先生走後,我就去找李康,質問他為什麼要當我麵和別人女人那麼興高采烈地跳舞。他說這是故意演給我看刺激我的,然後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我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言先生也撞見過我倆在一起——嗯,我可以證明,之後我倆一直在一起,雖然站在浦總身邊,但他根本沒有接近過那張桌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辛茜睿的身上。
“不,不!這是不可能的!”辛茜睿從沙發上彈跳起來,大聲抗辯道。
“不要做無謂的辯解了。”妻子笑著說,“辛小姐,你雖然沒有在檸檬上留下痕跡,但你卻在那張果物桌上的檸檬旁邊留下了指紋!反過頭來再說浦瑩車禍那件事,那輛車又是在你們幾人聚會之後出的事情,而經過我們對你的調查,你從小在孤兒院就收集了許多汽車模型之類的玩具!你也是一個汽車迷!”
“你們都在胡說!你們在誣陷人!你們都是無能的東西!”辛茜睿憤怒地抗議著。
“辛小姐,證據確鑿,諒你也無法申辯。跟我們走一趟吧,省些力氣錄口供時候再說吧。”林瑛站起來,走到她麵前,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銬。
“站住!”忽然一個聲音厲聲喝道。
我們都驚訝地轉過頭去,發現朱姨堅毅地從廚房出來,站在了大家麵前。
“放開她,米眉是我誤殺的,你上麵指控的種種未遂的謀殺,也是我親手設計的,一切都跟這個女孩子無關。我恨這個女人,”她指著浦瑩,不動聲色地說,“這個自以為是,目空一切的女人,她有什麼權利用那麼惡毒的語言對待一個在孤兒院裏長大的,自尊心強烈的孩子?謀殺雖然是我一手操作的,但是我想,殺掉這個驕傲的女人,也可以說是為民除害。我沒有什麼後悔的,抓走我吧,放掉無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