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疊疊,十分好看,洪峻似乎看癡了。收拾好餐具之後,夏景走到他身後,他竟然沒有覺察,“想什麼呢?”夏景乖巧地坐到他身邊的一片草地上。

“在想你先前說的那個詞:洗心。哎,你說你媽來這兒是不是就有點象基督徒進教堂的意識?基督徒進教堂懺悔就是去洗心的。”洪峻說。

“怎麼想這些了?”

“不知道,就想了,”洪峻說,“你媽的散文集我看了幾篇,還沒來得及都看,有一篇感悟性文章,標題我忘了,裏麵有一段話,大意是人在塵世中,不可能不惹塵埃,常在河邊走,打濕鞋也很正常,關鍵是惹上了塵埃、打濕鞋後怎麼辦?”

“黎萍的文章我還真沒看。”夏景說,“她說怎麼辦?”

“她沒有確定,她說的是一種選擇,有人惹上塵埃就幹脆蓬頭垢麵,有人則會洗幹淨,大多數人都是洗幹淨,所以人類有洗臉的習慣;鞋找濕了,有人會就這麼穿著帶泥的鞋子回家,有人則會洗幹淨然後曬幹了再穿回家,你別看寫的就是這麼些平凡的小事,寓意可深著呢,我想她寫這篇散文的時候一定想了很多很多——”

“你這樣子還真特別象個知識分子。”夏景盯著他看。

“我本來就是個知識分子。”洪峻說。

“可你現在是個警察呀。”

“知識分子就不能當警察?現在公安局專科學曆都混不下去了。”

“可我怎麼看你都不象個警察,現在。什麼法不容情啊,鐵麵如山啊,這些詞兒好象都跟你沒關係,哎,你能做到嗎?”

“當然,我就是個守本份的人,當老師就當個合格的老師,當警察肯定要當個合格的警察,這是為人起碼要做到的。”

“如果我犯法了你也能做到鐵麵無私?”

“當然。怎麼會呢你?”

“當真法不容情?人可都是有感情啊?”

“我剛當警察,還沒來得及遇上那麼尖銳的衝突,我也想過,如果懷念沒死,讓我去抓他,親手給他戴手銬,我會嗎?”

“結論呢?”

“我想我會,然後呢,我會去牢裏看他,他上刑場之前,我會送些好東西給他吃,他有什麼未了的事,我會替他辦,我想這是最好的方式。”

“可對他又有什麼意義呢?命都沒了。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哇,如果有辦法讓他不受法律製裁,你會想辦法幫他嗎?”

“不會,那與我做人的原則相悖。”洪峻一臉的嚴肅。

夏景看著他的臉,突然“撲嗤”一聲笑了,“幹什麼呀我們,象真的是,咱們說的隻不過是一種假設,不說了,再給你們一個驚喜,甜甜——”

“在呢。”呂甜甜扒正在竹樓的欄杆上看他們,“真好,你們。都入畫了。”

“別抒情了,下來吧。”

竹樓後麵的山壁有大片裸露岩石,顯然是人工炸的,如果不是有竹樓擋著,會破壞這片山穀的整體美感,夏景帶著洪、呂二人到山壁跟前,才發現有一個山洞,洞口有鐵柵門鎖著,“這是我給你們今天最大的驚喜,”夏景用鑰匙打開鐵門,洞口吸一個簡易木盒釘的配電盒,洞內閃亮了燈光,“咱們進去吧。”

“這兒怎麼會有個山洞?”洪峻往裏看了看。

夏景神秘地一笑,帶頭進入洞中。

日期:2010-06-14 17:44:00

怎麼啦?

日期:2010-06-14 21:37:00

初進山洞,是一段看似普通的甬道,寬、高不過兩米,往前走了約十餘米再拐一個彎,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一眼看不到底。

“哇,好大好大哦,有鍾乳石!”呂甜甜指著洞中一個高大的鍾乳石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