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無奇不有。”

“我以生命和你打賭,絕不可能。”白夜沉聲道,已有不悅之色。

蘇曼的意思是懷疑,十一有可能是俄國特工,因為這種毒的配製很獨特,外人根本不可能會有,隻有俄國特工身上有,蘇曼能有它的資料也是因為陰差陽錯,偶然而得,因太特殊,他記錄下來。

“我聽說過,很多俄國特工都擅於潛伏,有的從孩童時期就開始在敵營潛伏,等待時機,有的能潛伏上幾十年,就為了一擊即中。[v]”蘇曼實事求事,他說的是實話。

在他們這個世界中,什麼樣的手段,什麼樣的陰謀都可能有,首領們之間過招更是花招百出,白夜又不是沒經曆過背叛,也不是沒聽過,因一人臥底而毀了一城的故事。但若說十一是俄國特工,打死他都不信,蘇曼得知十一身上有這種毒的第一反應和他完全不同。

白夜隻想,是誰在她身上注射這種毒,而不是她是敵是友。

“十一不可能。[2]”白夜不悅地道,瞥了蘇曼一眼,突然說了句讓蘇美人想要揍人的話,“我要懷疑十一是俄國特工,我還不如懷疑你是女人。”

蘇美人眼眸一眯,閃過危險冷光,倏然掃起桌子上在資料,他揚起,似要砸白夜,轉而又覺得這個動作實在不太美感,不符合他一貫的審美標準,於是,蘇美人半途停下,重重一哼。

咬牙切齒吐出兩字,“無聊。”

白夜純屬是脫口而出,說出來才後知後覺,很想咬斷自己的舌尖,的確很無聊,可這個比喻最恰當不過了,他覺得自己舉例很生動。

但轉眼瞥見蘇美人的神色,白夜很聰明地沒有發表意見。[b]

本來很凝重的氣氛被白夜一句話給打散了,蘇曼冷凝地看著電腦上的資料,心無旁騖,白夜無意掃過他這邊,卻注意到他絕美的側臉。

蘇美人有一張無可挑剔的臉,五官比例極好,正臉風華絕代,側臉也美得傾城,360度全無死角的美人,舉手投足間的風情都帶著逼人的氣勢。

白夜看得有點入迷,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藥香,又飄著淡淡的冷香,有那麼一瞬間,他也有點恍惚了,疑似……

蘇曼是夠淡定的人了,但被白夜這麼近距離,還這麼專注地看著,他沒發覺他的神經肯定都壞死了,他不理會,反正旁人驚豔的眼光他早就麻木了。[c]

他以為他能夠淡定地繼續看資料,卻發現看來看去還在那一行,蘇曼惱了,冷芒一掃,射向白夜,絕美的模樣有點嚇人。

白夜一愣,回過神來,很淡定地把眼光調轉向屏幕,竟然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蘇曼更惱了,他此般,蘇美人反倒不好發難了。

又是重重一哼,尾音很重。

白夜裝什麼事都沒發生,臉上微有點熱。

發神經了,發神經了……他不是女人,他不是女人……白夜在心裏一遍遍地催眠自己,記住這個殘酷的現實。[n]

“我先出去了。”催眠了十幾遍,鼻息間還是蘇美人的冷香,白夜心煩意亂,丟下一句,匆匆出了研究室,步伐較平日的瀟灑鎮定有點快和亂。

蘇曼表情更淡定了,都沒抬頭看他一眼,隻是盯著電腦屏幕看,卻好久都沒轉動一下眼珠子。

出了研究室,熱風迎麵而來,白夜更覺得熱了,利雅得的氣溫常年都高得離譜,還是室內比較舒服,中庭裏,程安雅和十一走相伴走著,贏麵就碰到他。[4]

“哇,白夜,你的臉怎麼那麼紅?”程安雅筆直一指。

白夜答,“熱。”

“你不是剛出研究室出來嗎?”冷氣不小的說。

“我出來一會兒了,在那邊轉著想事情。”

“哦……”

“十一,我有話和你說。”白夜說道,拉著她到一旁坐下,程安雅本想走,白夜道不用,也不是什麼事,她能聽,她實在好奇,也就沒離開。

“你身上怎麼會有俄國特工特有的毒?”白夜問。

十一神色倏然冷凝,白夜問過她曾發生過什麼事,她沒說,他猜這一次她也不想說,他淡淡道,“十一,我們有什麼不能說的?”

十一煩亂的心靜了靜,白夜溫和的眼光好似一陣春風,令人覺得舒服。

她靜了片刻,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省去了那段五年前的牽絆和錯亂,白夜越聽,臉色越沉,“太過分了。”

程安雅也大驚失色,不敢相信她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比她想象中更殘忍十倍,那樣驕傲的十一。

“我沒事。”

“還敢說沒事,要怎麼樣才算有事?”白夜怒道,第一次動了脾氣,忍不住吼了出來,嚇得程安雅一跳,心中突有不好的預感。

白夜煩躁一抹俊臉,“抱歉,十一,我不是朝你發脾氣。”

“我知道。”十一輕笑道,“是不是我的報告很不樂觀。”

白夜看著她,沉重地點點頭,十一神色平靜,程安雅很著急,“你和蘇曼都沒有辦法嗎?”

“暫時沒有,安雅,我們不是萬能的,很多事都不能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