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什麼?”淩澤麵色大變,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再也不複剛才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樣,疾走幾步緊挨著他坐下,“你別想!”
“淩澤,我今年二十二了,我敢從新加坡回來,就是已經有了相當的把握。”淩肖笑了一下,他長得跟淩澤很像,麵部線條卻更為柔和清秀,聲音中卻帶出些許冷冽,“淩澤,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
“我倒是聽說你在那邊似乎確實搞出來了一點東西,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淩澤輕輕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微微壓低身子,肩膀搭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越來越低,在靠近到兩人呼吸相聞的時候,終於閉上了眼睛,“要做嗎?”
淩肖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把人粗魯地往旁邊一推,站起來就要走,被淩澤一把抓住了胳膊。
“別搬出去好嗎?我五年沒有見過你了,你、你就沒有話想跟我說?”淩澤抿了抿唇角,“你在外麵過的不如意,為什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打給你的錢為什麼不用?”
他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剛說了沒幾句,就見到一個拳頭砸到了眼前,淩澤壓根就沒有躲的意思,頗為委屈地乖乖等著。
讓他十分失望的一點在於,淩肖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直接一拳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揍了過來,重重磕在眼眶上,立刻火辣辣一片疼痛。淩澤養尊處優慣了,隻有他欺負人的份沒有人欺負他的份,驟然被打後隻感覺頭腦發懵,一時間都有點晃神。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用你的錢?我當初在你家門口跪了三個小時沒要來你的錢,要不是我媽命大她就死在醫院裏了,你他媽覺得我還會用你的錢?”淩肖說起來就一肚子的火氣,他看著神情灰敗的淩澤冷笑了一聲,也覺得無趣,沒了打第二拳的興致,站起身從沙發邊上拿起外套披在身上就要走。
淩澤裂開嘴角笑了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右眼睛,神情略微有些猙獰:“你別以為我喜歡你就會束手束腳的,我當初能關你三年,現在就能關你三十年。”
“然後再張著兩條腿求我操你?”淩肖仰頭笑了一下,情緒反倒飛速平靜了下來,一句粗俗的話說出來,果然見淩澤瞬間沒了聲音。
對方看過來的目光滿帶著受傷和控訴,淩肖卻沒有絲毫心軟,重重摔門而去,走到樓下正好看到司機蹲在車旁抽煙。
“大少爺,您這是幹什麼?”司機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已經明白了過來,“哦,又跟老板吵架了?”這種事情在五年前差不多天天都要發生,父子倆都是暴脾氣,他也沒當回事兒,樂嗬嗬問道,“您要去哪裏,我送您吧?”
“去找我媽。”淩肖拉開車門往裏麵一坐,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開快點,我有點急事兒。”
“好嘞,您坐穩。”司機樂嗬嗬地開了發動機,轉動方向盤的空隙禁不住從後視鏡裏看了他一眼,“其實吧,這話本來不該我說,不過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少爺,老爺當初是對不起您……”
淩肖一拳砸在玻璃窗上,發出的巨大聲響讓司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急忙收了口幹笑一聲:“少爺,我這人嘴笨,您別放在心上。”
知道自己嘴笨還非要多事兒。淩肖垂著頭沒出聲。
快到拆遷樓附近的時候,淩肖正盯著窗外出神,突然看到一塊白底紅字的招牌,心頭微微一動,立刻道:“靠邊停一下,我有點私事要辦。”
“嗯,我都聽您的。老爺一個多月前買這輛車的時候就是簽的您的名字,還因為我是老人了,調過來讓我跟著您幹。”司機立刻開始表忠心,彌補自己剛剛說錯話帶來的負麵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