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七子,如今又是這兄弟相殘的時候。

洵晏突然笑了,極為殘忍,帶著血腥,洵時隻覺這殿上已隻餘他二人,而自己已是困獸,任人宰割。

“洵晉洵時幾人,父皇在時便是沽名釣譽,好勝逞強,別有用心,父皇厭之甚,礙於血脈之親,強留情麵,誰知他險惡至斯,朕若再為隱忍,有實不可以仰對仁宗皇帝在天之靈者。除四人宗籍,革宗牒之名,貶為庶人,四牆圈禁於宗正寺,狗彘待之。”洵晏所言,字字清晰。

求生不得,求死無門,屈辱的活著,便是洵晏的報複。洵時當朝被脫下朝服朝冠,披頭散發隻餘白色中衣,上枷鎖,與洵明一道,被押解下去。

眾臣有不忍之人,卻不敢說一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我保證下一章一定多更點兒。。。

趕緊遁走。。。 。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大炎乃中原中統,尊儒術,尚體麵,從不曾主動與鄰近的蠻夷小國挑起戰爭。此次出兵是開過來第一次主動出戰。

戰勝則流芳百世,戰敗則千古罵名。

當此際,匈奴內部起亂,穆德與其叔父罕什密謀反。一邊是大炎的來勢洶洶,一邊是剛即位卻遭弟反的冏急,納弛可謂兩邊起火,陷入了兩難境地。

洵晏看罷急報,幽幽道:“攘外必先安內,方能不致腹背受敵。”她與十四早對五哥之死心有懷疑,五哥不是魯莽的人,如何能輕易就中了圈套?何況那是幾敗不支的當口,若無十成把握,匈奴怎會設此惡局?

她二人秘密查了一年有餘,聚無所獲。直到慶熙四十四年,穆德來朝,將此□有意無意間透露於她,此事匈奴軍中隻三人知曉,布罕,納弛與罕什,罕什無意間說與穆德聽。

穆德有心汗位卻終歸勢弱,以三封密函為禮,賀洵晏登基,得她襄助,二人各取所需。

安親王躬身拱手道:“皇兄高瞻遠矚,臣弟望塵莫及。”洵晏淡淡看他一眼,道:“你倒也學了這些個虛禮了。”安親王笑一笑,又是那個俊逸灑脫的十四弟,就如昔日在寶親王府中的書房中一般,隨性道:“皇兄是天子,做弟弟的自然是要守臣子之禮的。”他眨一眨眼睛道:“臣弟一生誌願便是要常有大炎的千山萬水,不錯過一處風光旖旎。”

“朕記得,”洵晏頗為好笑的擺手道:“等戰止了,就放你去那山水間逍遙自在。真怕你一去就忘了身份,不曉得回來了。”

安親王心虛的訕笑,他是真正的生性不拘,受了皇城內二十年的拘謹,早已難受的甚了,聽了洵晏一番話,不禁喜上眉梢,隻是突然想起了樁事,斂了笑,正經道:“前線吃緊,皇上殫精竭慮,田國公卻在朝中收受門生,多有得意。”

洵晏略一抬手止住他,轉頭久久看向甘露殿一角的一棵盆栽老鬆,鬆針青尖蒼鬱,枝幹粗壯褐實,長勢極為威武霸道。田門嫡女乃是當今皇後,皇帝為女兒身,再無後嗣,皇太子必定是日後新君,田門可謂容極人臣。洵晏不是不能容人的,卻決不允許君權受到一絲威脅。

“來人,”她雙目幽深含冰,玄黃色便服上的金織蟠龍雙目以明珠鑲刺,熠熠生輝,如日月之光,刺人眼球。她對上前聽候吩咐的太監指了指那盆鬆,道:“撤了,換盆鳳尾竹來。”太監立即聽諭去辦。

安親王了然長揖到地:“皇上聖明。”

前沿征戰,烽火連連。穆德自成一派,與大炎成前後夾攻之勢,對戰納弛。納弛雖是身陷險境,卻是抵死反抗,他坐下七萬王帳金騎驍勇善戰,具是不畏死的勇士,與大炎英勇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