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縹緲,低聲吟著:“閱盡天涯離別苦,不道歸來,零落花如許。花底相看無一語,綠窗春與天俱莫。待把相思燈下訴,一縷新歡,舊恨千千縷。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那年宜壽宮裏,她悄悄的走到正對著一叢秋英花發愣的田夕身邊,她隻著了件杏色齊胸襦裙,發髻上隻簪了一支鏤花小釵,卻與那滿園的姹紫嫣紅不遜絲毫。她的聲音如此輕柔,帶著淡淡的責備:“七弟怎麼得閑來宜壽宮了?”她頗不自然的抿了下唇道:“近日事務繁亂,便少叨擾了幾回,五嫂莫怪。”
那眼前的秋英折正是開得最豔麗的時候,小朵小朵的花兒,粉嫩美麗。正看得入神,一朵花毫無預兆地落下,那時的驚忪不安此時回想起竟像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她對著那小腹隆起,嬌美的人兒歎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嗬,竟是一早都注定了的。
“傳旨,追封田氏孝純聖皇後,梓宮入後陵。”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發現有同學給我丟霸王票了,恩,謝謝三位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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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八章
彈指一揮已是景宣九年。
洵晏身穿大裘,內著袞服,飾有日月星辰及山、龍等紋飾圖案,頭戴前後垂有十二旒的冕,腰間插大圭,手持鎮圭,麵向西方立於圜丘東南側。兩方鍾鼓齊鳴,奏“始平之章”。
圜丘壇東南燔牛犢,西南懸天燈,煙雲縹緲,燭影劇院搖紅,洵晏神情肅穆,百官正立。皇帝率百官行三拜九跪大禮。祭天事宜一道道進行,樂奏各章,直到“佑平之章”,起駕回宮。
坐在攆轎中,洵晏掀開窗簾,望了望窗外。
小德子殷勤的候在轎邊道:“已入了皇城了,再過一個時辰便能進宮了。”洵晏“唔”了一聲,放下簾子,轎中滿眼明黃,她閉上雙目微微養神。
宮中已是一派盛景,禦花園內筵席圍繞花叢,彩蝶飛舞,鸞鳥齊鳴,祥和之態。晴沂公主如今也大了,也是蹉跎了好些歲月,仍是在閨中未嫁,洵晏對這最小的皇妹難免就心疼多些,她不願嫁,也隻說說她,倒不曾做出逼婚的事來。
她倚在皇太後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這俏皮可愛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惜,幾句話就把太後逗得笑出聲來。薑修容望著晴沂公主,笑著道:“也就公主能讓太後這般開懷了。”晴沂公主對她本是不喜的,回頭淡淡看了她兩眼說:“薑修容忙著服侍皇上,旁的事自然就不及擅長了。”
她話說的不留情,薑修容抬眸迅速看了她一眼,便低頭不予回口,生出些楚楚可憐的意味,晴沂轉過頭若無其事的皇太後繼續說話,皇太後也不在意,依舊是雍容慈祥的聽著。
到了晚宴前,洵晏終於回了宮,即去寢殿換了身常服。
夜幕降臨,禦花園已點上了等,昏黃的燈盞與空中疏疏密密的星辰遙相呼應,筵席上如若蒙上了一層橙黃的帳紗,帶著朦朧與柔和。
今日乃是當今聖上三十歲的大生辰,闔宮上下忙碌了幾個月,都是為了這一日。洵晏踏入筵席,百官宗親皆起身跪迎,口呼萬歲。
她徑直到龍椅上坐下,方抬手道:“平身。”晴沂先起了身,笑著望向洵晏道:“七哥今日大早便去了天壇,天帝先皇見了七哥勤勉心誠,必會給大炎萬秋安泰,賜福百姓的。”
洵晏虛點了點她,微帶笑意道:“若說吉祥話,就屬你說的最好。”晴沂假裝不滿的嗔了她一眼,低頭笑了兩聲。洵晏掃視下方百官,對著晴沂促狹笑了笑,說道:“不若趁今兒,大炎朝的青年才俊都在這了,你來挑一挑,哪位入了你的眼裏,朕都給你做主。”
“七哥!”晴沂一聽便不滿地轉過身去,雙頰微微發紅。這地下滿座的可不是大片的世家子弟麼?
洵晏爽朗一笑,對著底下道:“公主就在這了,朕幫你們到這一步,剩下的可得靠自己咯。”此話一出,那些個青年才俊都躍躍欲試。一個個都生的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模樣,若是尋常家的女子一定動心不已了。
薑修容掩嘴笑道:“皇上也是,公主臉皮子薄,如何好意思呢?”洵晏做出恍然的樣子,道:“也是,這可怎麼好呢?”
席上瞬時笑聲不斷,奕親王嚷道:“幹脆比武招親,以文會友。”此話一出,笑聲更是大了。晴沂幾乎抬不起頭來,聲若蚊蚋:“十三哥就會欺負人家。”
洵晏對她笑了笑道:“玩笑話罷了。”晴沂聽她這般說,臉色方好一點,躲在皇太後的身後,小聲抱怨:“母後也不幫幫人家。”皇太後見她窘迫的勁兒,不禁愛惜的摸了摸她的頭頂,輕聲道:“可不隻是皇帝,連哀家都急著見見晴沂未來的駙馬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