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1 / 3)

著,同時收好了照相機。她回頭看了“好吃來”餐館最後一眼,然後將車窗關閉。劉東山一聽李紅要走,就趕緊發動了汽車。一輛一直停在餐館對麵的路邊的白色麵包車開動了,迅速消失在道路盡頭的拐彎處。

黑夜的顏色隨著時間這把刷子的塗刷,漸漸變得濃黑起來。安裏市看起來深黑幽暗,仿佛進入了陰森的冥界。盧銘超在餐館裏喝了一晚上的酒,感到十分盡興。在深夜十點多的時候,他走出了餐館,搖搖晃晃地向自己的家走去。若按平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在這個時候在外麵的,但今天憑借著酒勁,他感到什麼都不可怕了,不就是個死嗎,有什麼好怕的。

對呀,不就是個死麼。

他迷迷糊糊向前走著,夾克衫大敞,一陣涼風迎麵吹來,這讓全身燥熱的盧銘超感到十分舒服。他忽然想唱歌,於是對天空張開了嘴,既而不成調的歌在靜謐的街道裏回蕩開了。

而此時,在他的身後,有一個如人形般地白色物體漂浮著,並且始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盧銘超正高興地哄著,突然感到後背發冷。他渾身一激靈,頭猛得一回——

一條空蕩蕩地小路,延向無盡地黑暗。

盧銘超搖搖頭,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認為自己是被張其富的話給嚇著了,搞的自己草木皆兵,一點涼風就使自己驚嚇成這樣,真是太沒有出息了。他摸了摸頭,繼續向前走著,嘴裏哼著找不到調的歌。時間不長,他就搖搖晃晃地老到一棟居民樓前。盧銘超所住的公寓就在這棟樓上。他抬頭望望四樓的一家陽台,發現已經關了燈,黑燈瞎火地什麼也看不到。盧銘超暗自罵了一句“這個該死的女人,怎麼連個燈也不留,回去看我怎麼收拾她。”他轉而又一笑,喃喃道:“今天大爺我走運了,突然有了那麼多錢——”同時扶著樓梯扶手,向樓上走著。樓道內亮著燈,隻不過燈泡瓦數太低,使得樓內昏黃沉悶。盧銘超勉強扶這扶手,一步一步向上走著。由於喝的酒太多,此時腦中還迷糊著。走上了一段樓梯台階,再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拐彎平台處,盧銘超模糊地看到平台處的白色牆壁上似乎粘著一個黑糊糊地東西。他一步三搖地走上前,把臉湊了過去,睜大眼睛看,也沒有看清是什麼東西。隻覺得是一張發皺地灰黑色牛皮紙。

“恩?這,這是什麼呀?”盧銘超莫名其妙地對這張“牛皮紙”產生了興趣,伸手摸了一下。有一點皮質般滑嫩的感覺。

盧銘超注意到“牛皮紙”上有兩個圓圓地洞,看起來十分幽黑。似乎深不見底。而從兩個洞裏,給他的感覺,正向外散發著某種氣息。

死亡的氣息。

這種氣息又恍如一種力量,變成一雙綿纏但有力的手,拉著盧銘超向它靠近。盧銘超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又一次更加湊近了那張“牛皮紙”。一雙迷糊的眼睛盯著“牛皮紙”上的兩個黑洞。

一股冰涼地陰風從他的心裏刮過。

盧銘超頓感頭皮一陣發麻。

這分明是張鵬的臉皮。

一種想撕心裂肺狂叫的yu望在肚子裏橫衝直撞,但盧銘超張了張嘴,嗓子裏隻發出了幾下“嘶嘶”的聲響。突如其來的巨大恐懼令他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就連簡單的喊叫也不行。慢慢地,身後陰風漸起,他猛然感到一個軟綿綿地東西從身後伸了過來,搭在了他的肩上,並且象蛇一樣遊移著。

“啊——”更加強烈地恐懼感使他又恢複了自由,終於把強壓在心底的喊叫發泄了出來。盧銘超那有如被屠殺前悲慘的喊叫在樓內回蕩著。他連身後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猛的向後一竄,然後連滾帶爬的向三樓跑去。身後悄無聲息,但分明感受到直刺心裏的一種力量,化為了刺耳的悲鳴,仿佛在為盧銘超唱去了喪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