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她等林軼接上自己的話。
平靜,死一般地平靜。
兩人默默地走著,聽到的隻有兩人步伐一致的腳步聲,但林軼的腳步聲聽起來更加沉重。張曉麗由於林軼此時的變化而感到心中壓抑。終於,林軼說話了“小麗,我知道,你很純潔,寧願把每個人都看作好人。但你必須知道,社會是混亂無常的,人與人之間也免不了是互相欺騙的。不要隨意對某個人下定論,並且把定論深入心靈。每個人都會變的,有的人變化不大,有的人卻變的連最親近的人都認不出來。他們可能變好,也可能,變壞。所以當你發現某個人忽然一夜之間變得你不認識的時候,不要驚訝,不要傷心,而是要充滿勇氣去接受它。因為這個人使你感到陌生甚至是害怕的一麵可能就是他的真麵目。而在此之前,你所認識的卻是那人所戴的麵具。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此時,兩人停住了腳步。張曉麗不明白林軼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她不知道該怎麼應答,但卻仰著臉望著林軼,問了他一句話。
“包括你?”
“這——”林軼緊皺眉頭,但卻不敢去看張曉麗此時眼中的透出的慌亂與迷茫。
天空藍藍地,雲彩仿佛急忙躲著什麼,都消失的無影無綜,隻留下無物與空曠。在無物與空曠一般的天空下的林軼,緩緩地對張曉麗點了一下頭。
第十四章 初露端倪
令人心悸的黑夜臨近了,每到這個時候,安裏市裏的市民總是不約而同的把自己家的燈關掉,然後迅速上chuang鑽進被子裏,期望用睡眠來消除心中的恐懼,或者度過每一個恐怖的夜晚。安裏市仿佛一下子隱入了黑暗之中,不見了蹤影。但令人驚異的是,在那一片黑暗中,總有一個亮點閃爍其中,與天上的星星遙相互應。每當有人偶然夜歸,在一片黑暗中忽然看到茫茫陰暗樓群中,總有一扇窗戶是亮著的,心中不免安穩下來。
每天晚上,林軼在自己的家裏總是工作到很晚,為了安裏市最近所出的幾個命案,他總是操勞到淩晨二點多。林軼不是不想象其他人一樣去夢鄉尋找暫時的寧靜,但他知道,即使睡覺中也會有噩夢打擾他的。
在家了休養了幾天後,林軼就開始按耐不住性子。張曉麗看出來了,她就請假整天陪著林軼,到了晚上八點多才走。林軼怕張曉麗擔心隻能等到張曉麗走後,才把案情資料翻出來,研究到深夜。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林軼伏在書桌上,在台燈發出的燈光下仔細研究著李紅所給他的張其富與盧銘超見麵的照片。
照片中,張其富總是戴著墨鏡,生成被別人認出來的樣子。林軼越看張其富的那副嘴臉,越覺的可惡。再看照片中的盧銘超,林軼不禁閉上了眼睛,因為一看到他的臉就會想起那張血肉模糊失去了臉皮的臉。
林軼一張一張照片仔細研究著,心中感到十分的陰冷。真沒有想到,自己身邊竟然深藏著一個變態殺人惡魔,並且這個魔鬼就是專門負責安裏市社會安全的人。怪不得調查恰幾件殺人案件,一點頭緒都沒有。這也不奇怪,張其富對刑警的斷案思路是了如指掌的。他可以切斷辦案人員的斷案線索,甚至可以製造某些虛假的線索牽著辦案人員的鼻子走。想到這裏,林軼感到胸口發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休息了一會,才慢慢感到心中平靜下來。
照片一張一張擺在桌麵上,林軼看了很長時間,也想了很多,腦子漸漸模糊了起來。於是他歪靠在皮椅上,閉目養神。正當林軼的意識開始模糊的時候,有一絲不安如黑夜中的一道白光在他的腦中劃過。林軼猛得睜開了了眼睛,並且一下子撲在書桌上,仔細地琢磨起了麵前這一疊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