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發話了,李治新不再猶豫,立刻上前跟小陳一左一右拽住羅小姐的胳膊往外拉。

被兩個人拽著,羅小姐的反抗甚微,她不甘心地扭過頭大喊:“哥,我是真心為著你的,那賤女人你千萬不能跟她纏到一起,爸爸都為你安排好一切了,你千萬不能……。”

“要不是我現在沒空,就憑你現今天的所作所為,給你十個耳光子也不為過。你再廢話我就讓你跟你媽一起後悔做我的妹後妹。”羅熙凡冰冷的目光橫掃過來,帶著要摧毀一切的鋒利,刺進羅大小姐的心裏,切斷了她後麵的殷殷勸阻,化為不甘的低泣。

大門被關上了,屋子裏終於隻剩下兩個人了,羅熙凡鬆開了圈製的手,一動不動地任由辛福雙手雙足對自己的瘋狂反擊。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隻知道累得手也抬也不起來,隻有喘氣的力氣了,辛福才停止了瘋狂的反擊,身子一軟,無力地靠到牆上,頹廢地閉上眼睛,就像這屋裏隻有她一人般的放鬆。

對於辛福的忽視,羅熙凡一點怒意沒有,他伸開雙臂將靠坐在地上的福輕輕抱起,找到臥室,進去,抱她放到床上,替她脫去早已在搏鬥中汙濁的衣服襪子,細心地替她掖好被子,關上窗簾,隻留一盞桔色的床頭燈照住閉目不語的辛福,再靜靜地退出去。

辛福眼睛是閉上的,可是她的心裏、腦子卻是一直都睜開的。羅熙凡進屋那麼大的動靜她怎麼會沒聽到,她隻是故意的,故意的借著這瘋勁,借著他的狀膽反擊發泄她的憤怒。都是因為他,罪魁禍首就是他,所以辛福才使了狠勁地捶打、抓啃羅熙凡,發泄她積累已久的怨憤跟不平。

這個過程中,辛福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她憑什麼以為羅熙凡的到來是對她的支持,憑什麼以為她那麼瘋狂的反擊羅熙凡會任之由之,憑什麼羅熙凡會接受一切他以前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她的行為。

門房再次被打開,羅熙凡端著盆子進來,盆子放到床頭櫃上,浸進毛巾,一擰,把水擠幹,攤開,撫去辛福額上的亂發,仔細地給她擦洗臉上的汙漬。

擦完臉上再是手上,指尖,縫隙。水有些渾濁了,羅熙凡再端出,重新換一盆溫水進來,再接著擦洗。

修長的指扶著毛巾細細抹去脖子上的、胸上的,腋下的,背上的……。羅熙凡認真仔細溫柔得就像老夫在給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癱瘓在床的妻子般平靜,熟絡。

辛福自始至終沒有睜過眼,雖然桔色燈光下,羅熙凡一眼就能看到她閉下的眼瞼裏,眼珠子劇烈的滾動,她的嘴唇由微閉著變成了緊抿變成了深咬,她的一葉遮目,他願意配合。

身子在擦洗的時候貼身的衣物也被隨之脫下,此時的辛福像個嬰兒般赤條條地躺在被子裏,等待羅熙凡的下一步舉動。

櫃門嘎吱響來,又響去,羅熙凡找到了辛福的換洗衣服,剛拿出來時有點涼,他將衣服塞進自己胸上捂了一會才一件件取出,伸進被子裏,摸索著幫辛福穿上。很廢勁,很艱難的穿衣法,等把辛福一身衣服穿好,他也折騰出一身汗。

彎身在辛福白淨的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羅熙凡再次端著盆子退出房間。

等了好久(其實並沒有多久,隻時在特定的時候,時間會被無限放大延長),辛福從羅熙凡再次出門後就睜開的眼,盯著門盯得眼睛都酸了,門也沒再打開,卻也沒聽到其它的動靜,比如:有人開大門出去的聲音。

等待得本來已經被羅熙凡擦拭幹爽的身子又泛起細汗,等待得辛福已經疲憊的身體又有了起來的力量,等得辛福嘴唇都咬出了血,屋子外終於傳出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