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算帳的,我是來找錢塵的,他已經失蹤好久了,從我生完孩子到現在,孩子都會叫爸爸了,他都沒再回去過。現在地下錢莊的來收房子,要把我們母子趕走,我實在沒辦法了,才巡著他原來留下的信息找到昆明,然後再找到你這裏……。”
林蘭的一番解釋再次顛覆了錢塵在辛福心裏的印像。
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精卵子不匹配,隻是他一直深信劉大師的批言,說他的孩子必須是什麼時候生的才好,他才結婚那麼久沒要孩子。至於離婚,那更是無稽之談,現在他的戶口本上還是已婚,他的妻子還是林蘭。至於他為什麼要騙辛福那些,自然還是那寶藏。本來這東西他也沒想過腦子,可誰讓他後麵事業出現問題,缺著大筆錢,這一急,人的腦子就會往歪處想。
所以林蘭說完,辛福總結了下,錢塵的出現,從一開始就是有預謀的,很有可能他那夜的醉酒都是因為妻子以孩子相逼他迫不得已回去。可要是走了他又擔心辛福變心,所以就借著酒勁把她睡了,以為這樣就有了把握,卻沒想到橫生出來的羅熙凡,讓他的尋寶路添了許多波折。
“他半個月前就已經動身去北京了,這中間我們沒再有聯係,你沒打過他電話?”辛福給一口氣把茶喝盡的林蘭又續了一杯,問道。
“打通了,可是沒人接,唉……!”林蘭深深歎了口氣,“嫁給他時我就沒圖他能輝煌騰達,隻求夫妻和睦,相親相愛,後麵他錢賺的越多,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反而越少,到現在,他根本連這個家都忘記了。”
兩人正聊著,辛福的手機響了,居然是錢塵打過來的。
聽錢塵話裏的意■
“你們夫妻倆好好談,我帶小月出去逛逛。”辛福牽著小月就往院子外走。
“姨媽,這報紙上的人不是羅叔叔嗎?”小月看到錢塵手上甩到地上的那卷報紙上的照片眼熟,就撿起來遞給辛福。
院子裏的兩夫妻已經戰了起來,辛福不想小月看到這場麵,接過報紙就拽了她出門。
走到土路上,小月的再一次提醒,辛福才卷開報紙來看小月說的那照片。
這是北京的某份財經報紙,日期是前天的,而小月說的那副照片是某條新聞的插畫。可能是件大新聞,居然占了八分之一的版麵:京城兩大財團聯姻,金童玉女掌門聯合,共創神話。
那照片上真是如文字上說的金童玉女的般配,俊美的羅熙凡與一位笑語嫣然藍裙女子彼此相視,下麵有段小字也對照片上兩人的身份做了介紹,讓辛福很容易就猜到這女子就是錢塵說的羅報國給羅熙凡找的合適妻子。
不由得,辛福心裏就煩燥起來,這相片就像是突然襲來的颶風,讓她失了平靜。這時的辛福就想找個地方狂吼地發泄下那燥動,於是她把小月送回到奶奶家,就自己駕著車衝到了撫仙湖邊上。
車子圍著湖岸公路繞了一圈又一圈,停在了那個偏辟的,辛福媽媽離開的地方。
棄了車子在路邊,辛福徒步往裏走,離到那棵歪脖子樹的小陸地時,她脫了鞋襪,踩著滑滑的水草一步步走過去。
天色漸漸暗下來,潮汐漸漸漲起,那塊本來就不大的陸地,現在更在縮小。辛福倚著身子靠在那顆歪脖子樹上,看著湖際太陽一點點的落下,腦中思緒紛繁。
與羅熙凡的那些糾糾戈戈,自小無父後又失母的艱辛,被王家母子欺騙的那些心酸……,各種像潮水一樣向她湧來,比這撫仙湖的潮汐還要漲得快,一寸寸的往上淹,沒過胸腔的壓力,卡住脖子的將要窒息……。
“辛福,別走了,快回來!”岸邊上突然響起錢塵的喊叫。
“辛福,辛福!”林蘭的聲音跟著錢塵響起,同樣的焦急。
他們怎麼了?辛福訝異地回頭,一彎清甜的水流滑入她的嘴中,微垂下眼球,她才發現,自己居然走到了水裏,水已經淹到了下巴線上,而且還在往上漲。
辛福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到水裏的,隻是當時心煩氣燥的厲害,就想找個涼快的,就……,總之她現在想回頭了,她要回頭,可是怎麼腳上踩到了什麼,軟軟滑滑的,還帶著彈性?
“啊……唔……。”辛福還來不及呼喊的聲音被湧進嘴裏的湖水攔住,她滑倒了,她想站起來,可是身邊沒有可支撐扶住的,她還不會遊泳。
身在水裏才能知道這潮汐變化的強大,強大到要把她卷走,讓她拚力掙紮也沒有用。
湖水不斷地向辛福五官襲來,她的聽力漸漸模糊,所以她聽不到岸上的叫,她的眼睛漸漸閉合,所以她看不到有人向她遊來,她的四肢開始無力,所以她決定放棄掙紮,隨波逐流。
飄在水裏的感覺,一沉一浮,是不是就跟在母親子宮裏羊水中一樣?這樣算不算從何處來,回何處去?她從母親肚子裏出來,獲得生命,現在跟著母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