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軍人,而是學了醫。主要是我母親是軍醫,不然,我也要上前線的。
“軍醫也有可能上前線的吧?”茵陳對他的生活很好奇。
甘遂嗯一聲,說:“我是搞研究的,不算醫生。”
茵陳說,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停在衡山電影院門口,各自從衣服口袋裏摸出電影票來,讓驗票的人撕了票根,甘遂墮後一步,護著她進去。
兩人在路上的交談,讓進場和開映時間從他們的腳步下溜走了,兩人才一進劇場,燈就暗了,眼前一片黑,茵陳被進場口那厚厚的幕簾絆了一下,就要摔倒。甘遂依著直覺和本能飛快伸手拉住了她,用力稍大,茵陳回身一跌,撞進了他的懷裏。
甘遂一愣,他沒有正人君子似的推開她,而是就勢一回臂,攬進懷裏。
茵陳霎時間臉上飛燙,她想避開他,卻被他緊緊握住了手腕。這時有工作人員過來,拿著手電筒問,幾排幾號?甘遂把自己的電影票給工作人員看,工作人員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領頭往前走,甘遂拉著茵陳跟在他後麵。
茵陳掙了兩下沒掙脫,又不好太大動作,隻好讓他握著。直到坐下來,甘遂都沒放開,茵陳小聲說:“放開。”甘遂轉頭貼在她耳邊說:“不放。”
茵陳發出一聲“你……”,就沒了下文。
甘遂說:“不放。”他不但不放,還把手從她的手腕上滑下,握住她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茵陳的臉上一陣陣的發燒,小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甘遂趁前麵的大熒幕上亮起,開始打電影片頭的光線側頭看著她,“就是這個意思。”
Chaptre 4 天堂鳥
那場電影講了些什麼,茵陳看得雲裏霧裏,她隻覺得手心出汗,那讓她覺得難堪。出汗這種事,怎麼能讓這樣一個男青年知道呢。她借著汗濕,把手從他的手掌裏滑出,伸進衣服口袋裏,悄悄在手絹上擦幹。過了一會兒,又取出來,像是無意地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她怕他以為她是不願意讓他握著,可也不好意思主動再去握他的手。
甘遂卻沒那麼多的前思後想,他看見了,他伸手把自己的手掌蓋在她的小手上麵,他的手掌比她的大出好多。
她慢慢翻轉手腕,讓掌心向上。甘遂再次握住,還緊了一緊,低聲說,就是這個意思。
“執子之手,與子攜老。”茵陳是這個年代少有的讀過《詩經》的年輕人,她想到這一句著名的詩經名句,情不自禁的在嘴角露出微笑。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就是這麼突如其來。
後來當電影進行到脫依舞表演,看得茵陳百般不自在,在座位裏動了一下,垂下了眼睛。甘遂也覺得不好意思,忙說:“我不知道有這些,我沒看過這個電影。”
茵陳噓一聲說:“我知道了。”說完就嗤嗤的偷笑。
好在這個情節三分鍾後就結束了,那個風趣美麗的脫依舞娘也就是脫掉了外麵的衣服而已,與外衣同樣花色的胸衣和短褲都好好地穿在她美麗的身體上。電影本身很精彩,後麵的結局也輕鬆,有關二戰的故事可以用這種方式來拍,讓兩個人都覺得很神奇。
電影演完,隨著人流走出電影院,一邊小聲討論劇情。他們牽著手,在人多的情況下,不想被人流擠散,因此更有理由握著,不肯放開。
走到馬路上,看電影的人已經散開了,甘遂仍然拉著茵陳的手,他問:“電影好看嗎?”茵陳老實地說:“前頭的沒看明白。”至於為什麼沒看明白,他們都心裏有數。
甘遂說:“那明天再來看,我明天中午過來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