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捧在手心,卻終於沒能成為她的。

。心裏默默地念著她的名字。那個連零食都不吃的女孩子,美好到讓他心痛。他在和她相處的時候,雖然也知道她的美她的好,但要到這個時候,才知道他錯的有多大。他不該去招惹她,他不該去得到他不應該得到的她的美好。他這一生,注定是要錯失她錯待她了。

他回到家,強裝笑臉,先拆了一包加應子給白薇,再把裝零食的袋子放好,一封封看那些信件。他累得不想說話,正好借看信看報避開她的問題。

在去北戴河的軟座車票候車室裏,甘遂和白薇才一進去,就遇上了老朋友陳鴻喜餘敏康和他們帶著的幾個男的女的。老熟人一見麵就嘻嘻哈哈,拍胸膛捶肩膀捅腰眼,勾肩搭背,擠眉弄眼,一陣喧鬧。

有不認識的新加入的朋友先介紹一遍,然後再問這是去哪裏。原來那幾個人也是去北戴河度假的,計劃好久了,就等著夏天來了,海水暖和了,好去遊泳曬太陽吃螃蟹喝啤酒。又說之所以沒有找甘遂白薇,是怕你們沒心情出去玩,老朋友了,彼此都知道對方的情況,聽說你們的事了。唉,聽天由命吧,強求不來的。

那陳鴻喜和白薇尤其熟悉,從前還追求過她,和甘遂兩句話聊過後,就去朝白薇獻殷勤去了。餘敏康和甘遂更熟一些,拉了甘遂坐到一邊,問情況怎麼樣。甘遂一口帶過,隻說還好,就那樣了。將來的接班人,就看你們的了。你們責任重大啊,兄弟。哈哈,哈哈哈哈。餘敏康陪了兩聲笑,換過話頭,聊些別的熟人的近況。

不多時剪票時間到了,大家擁著上了軟座車廂,又讓乘務員把票換在一處,上了車就擠在一個包廂裏,有人拿出兩幅撲克牌來升級,甘遂和白薇被這些人一攪和,倒不用十分費力地尋找話題了。

到了之後各人找到住處安頓下來,白薇坐下來就一個電話一個電話地打,和剛才那幫朋友聯係,晚上去哪裏吃飯,吃完飯又去哪裏娛樂。自家住的別墅以前是哪一個傳教士國軍將領文化名人住過,我這裏有壁爐你那裏有酒窖,聊了一圈,累了,洗澡午睡,起來換衣服再打電話約人吃飯。

在北戴河的日子就這麼吃吃喝喝地打發著。看看一個星期過了,白薇在宴遊娛樂和朋友的包圍下,精神不像出發前那麼頹廢了。反倒是甘遂,常常拎了一瓶酒,在沙灘上漫步,走一路,喝一路。朋友都知道孩子的事,知道他難過,不再相勸。遇上了,陪著喝一瓶,夏天嘛,正好做一場仲夏夜的夢。

一天有人在沙灘上點了一堆篝火,又有人抬了啤酒葡萄酒來助興,便有人帶了魚蝦蟹肉來自助燒烤,還有人攜了一台錄音機放著鄧麗君的歌,所有人跟著怪聲怪調地唱。一首《何日君再來》唱完,接著唱《問彩雲何時飛》。一麵卡帶放完,再放另一麵。旁邊還有好幾盒磁帶,上麵印著寶島歌後鄧麗君圓潤的臉龐和甜美的笑容。

在這樣的靡靡之音的感召之下,趁著濤聲星光,一對對的男女在沙灘上脫了鞋擁著跳舞。白薇和陳鴻喜喝的半醉,一邊笑一邊擁抱在一起跳貼麵舞。

甘遂拿了一瓶葡萄酒對著大海跟著音樂唱《酒醉的探戈》:“我醉了,因為我寂寞。我寂寞,有誰來安慰我。自從你,離開我,那寂寞就伴著我,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往日怎麼過,往日的舊夢,好像你的酒窩,酒窩裏,有你也有我,酒醉的探戈,酒醉的探戈,告訴他不要忘記我。”

他一邊哭一邊唱,將來的生活就是這樣醉生夢死,他將永不得解脫,而在遙遠的江南,有一個好姑娘,因為他,已經墜入了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