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黑子先生，竹內小姐，接下來你們隻要到民政局辦理離婚證，那麼即日起你們的婚姻關係就可以解除。”
野田武把協議書放下，循例開始解釋剩下的注意事項，偌大的會議室中回響著他的聲音。
“……以上。”
野田看看兩個當事人，又望望兩個孩子，弟弟拒絕了幾次，最後還是拗不過，就著哥哥的手吃下了點心，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野田不自在地扯了扯領帶。
安靜的會議室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竹內恭子把文件放進包包，看向黑子龍平。
“那麼，走吧。”
“……嗯。”
作者有話要說：黑子：哥哥一直都在給我好吃的呢。哲一（高興）：哲也喜歡就好。黑子（點頭）：那麼，哥哥來——哲一：？？？黑子（伸出碗）：快到我碗裏來。哲一：？？？？黑子（微笑）：哥哥你也是——很好吃的樣子呢……哲一：誒？什麼意思——唔！哲、哲也……喂別……
2
2、意外 ...
十年後。
清晨，芝加哥。
陽光灑在雨夜後濕漉漉的大地上，讓涼爽的早晨打了折，彌漫著微微的悶熱。
清脆的鳥鳴中，城市漸漸蘇醒。晨運的人或搭著毛巾，或戴起耳機，陸陸續續走出家門活動起來。溫熱的牛奶從保溫箱中被取出，擺放在不同的門廊下，而被卷成筒狀的報紙則劃出一道道拋物線，降落在房子門前的草坪上，自動灑水器嘩啦啦地噴著水，濺在報紙外的透明的薄膜上，折射出晶瑩的微光。
黑子哲一把冰牛奶倒進平底鍋中，探手在旁邊的油鍋上感受了一下溫度，利落地打了兩顆蛋進去，透明的蛋白在滋滋聲中迅速變白，和著烤麵包特有的味道，廚房頓時香氣四溢。
“早安。”黑子龍平坐到椅子上，打開了報紙看了起來。
“早安，爸爸。”哲一微笑著把早餐擺上桌。
都習慣了呢，西式早餐。
哲一在煎蛋上灑上胡椒粉，不經意地想到，在家的時候，這種早餐哲也絕對不肯吃。
那個挑嘴的家夥。
“今天的比賽，要加油。”黑子龍平放下報紙，認真叮囑道。
“是，爸爸。”哲一回過神來，笑著應道。他抿了一小口牛奶開始進餐，目光停留在黑子龍平的左手上。
“怎麼了？緊張嗎？”
“啊不，沒有的事。”哲一三兩下吃完早餐，擦擦嘴道，“我先上去換衣服。”
“嗯，去吧。”
房間裏，哲一換好禮服，貼身的裁剪讓少年是身形更顯頎長，隨意理了理頭發，哲一拎起小提琴，仔細檢查了書包的文件才下樓。
“咿呀”一聲，少年提著小提琴和書包走出家門，眯著眼抬頭看天。
雨後的天空萬裏無雲，東南邊長長的白色氣浪劃過，是飛機飛過的痕跡。
果然……還是更喜歡那邊的天空。
哲一低頭扯了扯襯衫的領口，注意到黑色的小車已經從車庫駛出，在公路邊緩緩停下。敞開的車窗後是黑子龍平那張清瘦的臉，沒有表情，但微微的笑意直達眼底。
“好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嗯，來了。”
哲一關好門上車，把小提琴放好才係上安全帶，而後示意，“好了，爸爸。”
“很適合你呢，這衣服。”黑子龍平看著後視鏡中那雙帶笑的眼，頓了頓又說，“哲一的眼睛和恭子的很像呢——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