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不必擔心。”
長卿看他一眼,微微側頭躲開他的手,點頭道“景兄弟說的對,是長卿多疑了。如今需等這位俠士醒來再說。”
常胤撅嘴心中腹誹道:師兄你還不是被這個景菜牙調♪戲了一路。
三人正說著,小二倒了一壺熱茶來,喜滋滋地給三人斟滿,茶香頓時洋溢,不濃不淡。
長卿微微一驚,抿了一口奇道“這時節,竟然能喝到冰心玉?”說著看著景天。
景天已飲幹了茶,叼著茶杯眨眼,搖頭道“我雖然稱霸渝州,還沒手眼通天到這地步,早早地在江城安排好冰心玉恭候白豆腐你們大駕。”
長卿微微蹙眉,繼而淡淡一笑,安心飲茶。窗外一陣喧嘩,半空中傳來一聲爆裂聲,引起一片驚歎。
常胤探頭道“又放煙火了?”
王掌櫃帶著小二站在門口笑道“劍仙不知,這是燈會正式開始的信號,煙火之後,就是賞燈,猜燈謎,還有拋繡球。”
常胤瞪大眼睛“拋繡球?”
景天哈哈大笑道“不是招親那種,如果常念經你有中意的姑娘,就把繡球拋給她,如果姑娘也中意你啊,就笑著這麼一接。”說著比比劃劃地學大姑娘嬌羞接花球的樣子,看得門口看煙火的人都嗬嗬笑起來。有人捧場,景天更加來勁,翹起蘭花指皺眉道“可是如果姑娘不喜歡你啊,要麼躲著你,實在躲不過,隻好小手這麼一拍,把你的這顆玲瓏繡球心,一下子,拍進河裏順水流嘍。”
眾人哄笑,常胤紅了臉道“呸,我們修道之人,豈可,你,你老是胡說八道,難怪師兄說不能把你的話當真。”
景天笑容一僵,摸摸鼻子嗬嗬兩聲,沒有反駁。倒是長卿心中一顫,苦笑著對常胤搖頭道“別胡說。”
煙花燃放已畢,人群像是得了號令一般,向著河邊奔去。長卿轉身要回客棧,被景天拉住手腕“我說白豆腐,修道之人沒說不能看熱鬧吧?”
常胤剛要開口被景天抬手一推“你進去看著你家相公。”不待常胤怒極反駁,就拉了長卿衝進人流裏,幾步就看不見影子了。
長卿苦笑道“景兄弟,雪見姑娘不是往這個方向。”
景天邊跑邊回頭道“就是知道,才要往這邊跑啊,萬一遇到雲霆多尷尬?”
長卿完全被他繞迷糊,兩人衝到一處涼亭,景天停住腳步,手搭涼棚喜氣洋洋,抬手一指道“白豆腐你看,壯不壯觀?”
長卿抬眼看去,也是一怔,江水之中,搖搖晃晃浮浮沉沉飄飄蕩蕩閃閃爍爍,正是一顆顆七竅玲瓏琉璃繡球。燈火映照下,琉璃反射燈火,仿佛破碎的心傷,順流而下。
長卿默默看著,半晌未語。景天樂夠了,回頭道“白豆腐,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長卿似乎吃了一驚,看著景天,皺眉問道“這,是景兄弟出的主意?”
景天喜滋滋點頭,拍胸脯道“這種琉璃繡球看著精美,其實造價很低,工藝也簡單,每晚都能賣出去不少......”
長卿突然開口打斷道“景兄弟覺得這江上漂浮的隻是錢財嗎?”
景天愣住“哈?”
長卿劍眉緊鎖,眼望遠江道“這江上漂浮的,是多少人的心傷,多少人的失意,景兄弟你如何忍心?”
景天心中一痛,又是一陣酸澀,繼而漸漸地有些肝火上湧,深深呼吸兩次,仍是忍不住冷冷開口“哦?可是長卿大俠的心,當初也被紫衣姑娘狠狠拍進水裏?”
長卿身子一晃,猛抬頭看著景天,眼中的傷痛灼得景天連呼吸都要忘記。
景天想問,白豆腐,你是不是還忘不了紫萱?
長卿卻歎,景兄弟,你又何必要如此揭我傷疤?
兩個人默默對視,又默默移開目光,心中都是憤憤也有哀怨。
沉默半晌,終是長卿打破僵局,他看一眼氣呼呼的景天,淡笑道“景兄弟,其實此次長卿前來,是為了要送一樣東西。”
景天幾乎要脫口怒道“是你的心嗎?老子不稀罕。”這個念頭剛在腦子裏轉了一轉,就恨不得狠狠給自己一巴掌,怎麼就改不了這胡說八道言不由衷的臭毛病。若是白豆腐心甘情願千裏迢迢捧了一顆白嫩豆腐心來,何止是稀罕,拿命換都.......
想到這裏,景天看著長卿笑了。
長卿被他笑得心中一震,景兄弟經常笑,也經常笑得很怪異,可是這個笑容,卻讓人心裏發酸。
微微搖頭,晃走心裏的慌亂,長卿伸手在懷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片來,雙手捧好遞給景天。
景天笑著接過,順口問道“這是什麼?你的喜帖嗎?”
長卿對他的戲言已經習以為常,淡笑道“一月後,蜀山會舉行交接大禮,屆時希望景兄弟來觀禮。”
景天的笑容凍在臉上,眼光也定在手裏那薄薄的請柬上,腦子裏想起清微道長說過的“一旦做了掌門,便要全心全意修道,過去俗世種種,就真的跟徐長卿無關了,孩子,你要想清楚。”
自己當時的回答仍然記得清晰無比“若這是長卿所選,景天自當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