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請。”
聽到陸淵白對那女子的稱呼,容茶才注意到對方梳著婦人髻。
原來……
這廝喜歡少婦啊!
容茶明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陸淵白卻好像透過她的表情猜到了她心裏的想法,頗為無語的收回視線,對身邊的女子道,“病人在此,有勞。”
“王爺客氣了。”
【係統識別中:此人名喚謝瑤,乃是刑部尚書徐文遠之妻,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神醫。】
容茶微怔。
刑部尚書徐文遠……
不就是白日扣走顧煙微的那人嘛。
“見過容側妃。”謝瑤行至榻前俯身施禮,恭順而不卑微,“王爺著臣婦來為側妃看診,還望側妃配合。”
容茶遲疑的點頭。
看診……
大晚上的穿著夜行衣看診?
再說,自己也沒病啊。
“啊——”謝瑤手持燭台靠近容茶,示意她學自己這般將嘴巴張開。
容茶張嘴,在心裏“啊”了一聲。
謝瑤借著燭光瞧了瞧,然後神色輕鬆的說,“側妃之疾在咽喉,待我施針便可治好她的啞疾。”
聞言,容茶眸光一亮,瞬間坐直了身子,眼中盈滿了期待。
她能開口說話了?!
可還沒等她高興完,就見謝瑤從腰間解下了一個小布包,裏麵整整齊齊的別著一排銀針,燭光下,閃動著駭人的寒光。她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方才的話中有“施針”二字。
她從小就害怕打針。
不對,不是怕,而是恐懼。
一眨不眨的盯著謝瑤指間的銀針,容茶雙手攥緊了身下的錦被往榻裏挪了一下、再挪一下……
突然,被陸淵白一把摁住。
“會有一點疼,還望側妃稍加忍耐。”
“……”
醫生口中的“一點”和理發師口中的“一點”是一樣的,那都是騙鬼的話,她不會信的。
察覺到容茶的退縮,陸淵白分別扣住了她兩隻手的手腕,力氣大的讓人無法掙動,甚至掐出了一圈紅痕,“不要任性。”
末了又抬眸對春花說,“按住她的雙腿。”
春花依言上前。
那一刻,容茶覺得自己像極了砧板上的魚,一條被逼著“奮進”的鹹魚。
銀光一閃,細針入喉,她一個打挺差點沒躥上帳頂。
疼!
像小腳趾踢到桌子角那麼疼!
偏偏她又喊不出來,張著嘴沒有聲音,那情景那多驚悚有多驚悚。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在掙動,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就像被壓覆住了似的,即使陸淵白和春花接連收回手她都沒再推拒。
一動不動的躺在榻上任由謝瑤為她施針,甚至還配合的偏過頭。
許是痛極了,容茶的眼角一片濕意,有淚有汗。
陸淵白皺眉看著,眼中難得浮現出一絲憐惜,動作輕柔的幫她拭去。
“接下來的幾日側妃飲食須清淡些,按照臣婦留下的藥方抓藥即可。”
“多謝。”
“臣婦告退。”
謝瑤走後,陸淵白又在容茶榻邊坐了一會兒,他似乎說了什麼,她沒聽清,隻是感覺語氣很溫柔,前所未有的溫暖,可她還是覺得冷,就像身上壓了一塊冰,既寒又重,讓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