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勾勒了一遝紙,容茶才終於收手。
給鬱璃臉上蒙了一塊黑巾,她隨即背起他往回走,男友力爆棚。
她記得他還是鬼的時候很喜歡趴在她背上……
他們休憩處的火堆還在“劈裏啪啦”地燃著,暗夜裏放著幽幽紅光,被夜風吹的搖搖晃晃,平添了幾分陰森之氣。
鬱錦不知去了哪裏,隻有琴窈一個人蜷縮在火堆旁邊。
火光映著她半邊爛掉的臉,險些嚇得容茶失手將鬱璃扔出去。
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容茶緊緊的皺起眉頭,表情比睡夢中的琴窈還要“猙獰扭曲”。
不是她的臉她都覺得疼……
“對不起。”她垂首,眸光黯淡,聲音也沒了以往的活力,像是對什麼妥協一般。
別人遇到問題是“三思而行”或者“雷厲風行”,她遇到問題是“寸步難行”或者“禍不單行”,最後發現自己實在不行。
唉……
她太難了。
這一處隻他們三人,琴窈在睡覺,但鬱璃知道,容茶這聲道歉就是對她說的。
回想一下白日裏她做的事情,他心裏有種猜測,總覺得她如今的打算和之前對顧煙微無異。也就是說,她還是在尋死,區別隻在於這次她需要死在這個叫“琴窈”的小丫頭手上,所以她才百般挑釁。
垂眸看了看自己,鬱璃有些失落。
這次他什麼都幫不上……
將鬱璃放在地上,容茶把他往遠離火堆那處挪了挪,想了想,又挪了挪。
鬱璃表示不解。
這是……
怕他化了?
“等我幹完這一票咱們就走。”容茶丟下這句話後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琴窈,兩手撚了蘭花指,左翻右翻的不知在弄什麼法陣,嘴裏嘀嘀咕咕念念有詞,半晌後鬱璃就見一團渾濁不堪的紫氣飄進了琴窈的體內。
“師父!”
忽然,旁邊響起了一道充滿驚喜的女音。
容茶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沒順手丟出一記“阿杜跟”。
循聲望去,就見鬱菡站在不遠處,一身霜露。
“你怎麼在這兒?!”
“徒兒回程的路上碰到了白澤,它說您與師兄皆在此地,是以徒兒便來找您了。”鬱菡的視線掃過樹下的鬱璃和躺在火堆旁的琴窈,最終又落回到了容茶的身上,“師父方才是在做什麼?”
“啊……這不是嘛,有蚊子……”容茶睜眼睛瞎白話,“我幫她趕蚊子呢。”
聞言,鬱菡默了片刻,隨後道,“師父,您不若直接告訴徒兒您不想說?”
“我不想說。”容茶從善如流。
“漂亮!”
朝容茶豎起一根大拇指,鬱菡繼續道,“其實師父不說徒兒也知道,您不必這般遮掩,徒兒早說過會幫您的。”
“嗯?”
“徒兒也發現師兄待這小丫頭不一般,您吃醋也是常理。”
“……”
誰吃醋?吃誰的醋?
“雖然她胸比您大、屁股比您翹、年紀比您小,但她法力肯定沒有您高。”
“……”
乖徒兒,你過來,師父肯定不打你臉。
撫著心口給自己順氣,容茶忽然明白為何鬱菡的人設那麼高冷了。這要是跟個話癆似的整天說起來沒完沒了,那估計隻會有兩種可能:一,她把瀛洲山上下所有人活活氣死;二,她被瀛洲山上上下下的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