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理會容茶的注視,轉身要走,卻被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你別走!”
男人頓住腳步,木頭樁子似的杵在她麵前。
容茶搓了搓手,給自己鼓勁兒似的,隨後踮起腳尖撥開了他擋在眼前的發。
入目,是一雙琉璃般的眸子。
很美。
但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這特麼是鬱璃啊!
相比起容茶的震驚和激動,對方就淡定多了,所有神情都隱匿在頭發和胡子後麵,讓人難以分辨他的喜怒。麵無表情的拉下容茶的手,他也不問她在看什麼,也不好奇為何她的反應如此反常。
他又要走,卻又一次被容茶拽住。
“等下!”
男人站定。
“你叫什麼名字?”
他搖頭,不知是沒有名字還是不肯告訴她。
容茶此刻急於確定男人的身份,於是急切的問他,“你能不能把胡子刮了?”
男人看著她沒反應,但那個眼神仿佛在說“你有病吧”。
擔心他一言不合又要走,容茶始終拉著他的手腕,“你長的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我想確定你是不是他。”
[不是。]
對方難得在心裏開了口,語氣平靜,沒什麼起伏。
他根本不認識她。
見狀,容茶卻不死心。
到了這個位麵之後,她自動讀取到了很多信息,所以在看到張屠戶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是誰,但眼前這個男人,她的腦海中沒有任何有關他的信息。
這和當初在汝陽王府初見鬱璃時一樣,足以說明他是特別的。
見他態度冷漠,自己一時說服不了他,容茶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
“嘿嘿……小哥哥,你把胡子刮了,我給你錢……”
[方才的錢你還沒有給我。]
“……”
還是一個記性不錯的財迷。
尷尬的笑笑,容茶開始打馬虎眼,“我這不是想著待會兒一起結算嘛,你先刮,你前腳刮,我後腳就付錢。”
男人看著她,沒有動。
“我保證。”她發誓的舉起手,謊話信手拈來。
聽完她明顯不可信的誓言,男人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沒等容茶追出去他就又回來了,手裏提著一把斧頭。
容茶:“……”
不想刮胡子就不刮胡子唄,這是幹啥呢!
她往後退了兩步,已經開始計劃逃跑路線了。
[我不會,你幫我。]
容茶:?
茫然間,男人把斧頭塞到了她手裏。
容茶:“……”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他見過誰用斧頭刮胡子了!
“哐啷”一聲把斧頭丟在地上,她鬆了一口大氣,“哪有人用斧頭刮胡子的,你哪怕拿個菜刀也行啊。”
然後——
男人就給她拿了個菜刀。
容茶:“……”
最後,容茶自己去翻了個小刀出來。
她沒有給別人刮胡子的經驗,再加上工具也不趁手,是以男人的臉毫無意外的被她劃出了幾道小口子,她心虛的滿手汗,可對方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似的,乖乖坐在椅子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容茶心想,這可是個真漢子。
隨著男人臉上的胡子越來越少,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出現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