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璃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希望自己能說話。
隻能在心裏一遍遍的喚著容茶的名字,那感覺簡直糟透了。
好在……
他沒徹底慌得失了心神。
想著她那麼大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縱是有人來擄走她也不會消失的這麼快,是以鬱璃估摸著,她多半是掉冰窟窿裏了。
順著容茶方才打滑刺溜的地方一路跑過去,他果然看到不遠處的冰麵上有裂痕,水麵上“咕嘟嘟”地冒著泡。
有隻凍的發白的手時不時冒出水麵撲騰兩下,確然是容茶無疑了。
鬱璃趴在冰麵上,將漁網擰成粗繩拋下水麵讓容茶拽住,他握住另一端緩緩的用力往上拉她。
容茶還不至於完全失去意識,配合著踩水,浮出了水麵。
其實她是會鳧水的,不過這河水太過寒涼,她一掉下去先是被嚇得一懵,緊接著腿又被凍抽筋了,這才一直沒上來。
還好,她肺活量不差,否則這麼長時間早淹死了。
“咳咳——”
她被嗆的不行,嘴唇都凍成了青紫色。
鬱璃幫她脫下身上被水浸濕棉襖,用自己的衣裳將她裹住,抱起她就往家裏衝。
蕭輒一家人見他們出去時還完完好好的,誰知回來時就倒下了一個,不禁滿心驚疑。
更為驚訝的是,他們出去一圈回來臉上的方巾都不見了,露出了原本精致的麵容,看得蕭嫵移不開視線。
“……小兄弟,這是怎麼了?”
鬱璃沒理他們,也不顧什麼男女有別,抱著容茶就進了裏屋,將那一家三口都趕到了外屋。
屋子裏很暖,可容茶還是凍的瑟瑟發抖。
鬱璃擁著她給她換了幹淨的衣服,又絞幹了發,直到她身上沒那麼涼了才把她塞進被子裏。
這時,蕭輒的聲音隔著棉門簾在外屋響起,“小兄弟啊,我見你家娘子似是浸了水,這寒冬臘月的掉進河裏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說你還是趕緊去請個郎中回來,我讓老婆子和小女在這照看她。”
蕭輒的話給鬱璃提了個醒兒。
看著容茶血色盡褪的一張臉,鬱璃的眉緊緊皺了起來。
她前不久方才生了一場大病,才好些就又掉進了水裏,她身子骨太弱,他甚至都擔心她熬不過這個冬日。
從炕沿下麵摸出兩錠銀子,鬱璃掀開簾子走了出去,將銀子遞給了蕭輒。
再說蕭輒見這兩錠銀子還是自己給他的,眸中有一閃而逝的古怪,“小兄弟,你這是……”
鬱璃伸出右手搭在了自己左手的腕脈上,像郎中那樣。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想讓蕭輒幫忙去請大夫,他自己留下照顧容茶。
蕭輒並不蠢,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
他一臉為難道,“小兄弟啊,不是老夫不肯幫你,實在是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既不知道郎中住在哪,也不知道誰是郎中,你讓我上哪兒去請啊?”
不等鬱璃反應,蕭夫人也幫腔道,“是啊小夥子,縱是他會問,這這一路過去保不齊要耽誤多少工夫,我瞧你媳婦狀態不好,你還是快些去請大夫為妙。”
心知他們說的是事實,鬱璃略一沉眸便抬腳走了出去。
木門緩緩關上,屋中三人略一對視,笑容漸漸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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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容茶表示,我這個女配當的,根本不需要女主來虐,我自己就能把自己給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