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什麼妖魅惑君的本事,誰會信?當日在清華宮裏突然毒發,還不知道是不是裝的,說不定這毒也是她為了惑君而造的假。

見巧兒一臉忿忿的模樣,梁詩韻無奈的搖了搖頭,“巧兒,在想什麼,想得如此出神?”

“沒,沒什麼。”意識到主子發現了自己的不對勁,巧兒立即轉移了話題,“主子,看門那邊,好像是玉兒回來了。”

“主子……巧兒……主子……”玉兒是正午剛被守門的侍衛允許出去置辦午膳的,回來聽見路旁的奴婢說自家的主子已被聖上赦免了,高興的連路跑來,連提著的膳食錦盒都落在了路上。

“玉兒,什麼事,讓你跑的這般激烈,一路的合不攏嘴?”梁詩韻見此,疑惑地問道。

“主子……”玉兒呼哧了半晌,才緩和了氣息,喜道,“主子,你被皇上赦免了,以後不用在待在冷宮了。嗚嗚嗚……主子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說著說著,玉兒竟是喜極而泣。

“真的?玉兒,本宮真的被赦免了,那錦貴人身體可是好了?”

“是的,主子,不僅你被赦免了,錦貴人的身子也調理好了。此次赦免,這錦貴人可是大功臣,若非她在皇上麵前進言,也不知道主子何時才能出了冷宮呢!”玉兒欣喜地解釋著,腳下的動作也越發利索著,“巧兒,還不跟我一起去屋子裏收拾收拾,過會小林子就來接我們回雲陽宮了。”

梁詩韻和巧兒一聽是皇上的貼身太監小林子,這才相信玉兒不是在說昏花,兩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愉悅的神色。

“奴婢就知道主子不是池中物,不會永遠在冷宮杵著的,嗬嗬……”巧兒巧笑地跟著玉兒就進屋收拾了。徒留梁詩韻一人在木棉花下癡癡傻笑,她就知道皇上不會忍心將她常留冷宮的,粉嫩的玉容紅緋滿麵。

清華宮

“晴朗,驕陽回來了嗎?”坐在寢屋內的八仙桌前,梁似錦一邊品著碧螺春,一邊詢問著晴朗。驕陽出去打聽冷宮的事情,這都快一個時辰了也沒消息,也不知道那丫頭是不是在半路遇著好玩的事情,不願回來了。

晴朗俯身道,“主子,驕陽還不曾回來。不過奴婢在清華宮門外遇到了個人,他聲稱曾受過主子的恩惠,特此進宮報答。”

“受過本宮恩惠?”腦海裏出現昨日那個黑衣人,梁似錦猛地抬頭,眸中靈光閃爍,“宣。”

“是。陳公公,主子要見你,還不出來覲見。”

“是,奴才這就來了。”門外響起一聲太監獨有的尖細卻又磁潤的男聲,梁似錦正納悶,就看到熟悉的人進了屋內。

“是你,辰時?好久不見。”見到來人真的是昨晚所見的辰,梁似錦心裏雖疑惑,但還是巧言地轉了話題,“你不是在金城做小買賣生意嗎,怎麼會進宮了,而且還成了今日這模樣。”

“娘娘,此事一言難盡。當初奴才還是叫辰時的時候,曾經受金城內的地頭蛇欺壓迫害,若非娘娘傾囊搭救解了奴才欠地頭蛇的銀兩,辰時也不會有那幾月的清閑,更不會能做上小生意養家糊口。隻是奴才的妹妹得了重病,家中需要重金治病,奴才無路可尋,隻得進宮做了太監以備銀兩……”

星辰這話說的聲情並茂,若非她事前與他做了交流,還真會被他編造的故事給欺騙了,梁似錦心裏暗讚著,臉上卻是一副惋惜的模樣。

“世人皆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話說的真是在理。辰時,你現在已經是進了宮,也不再是昔日的小販,以後你就在清華宮裏做事吧。要是犯了個什麼,本宮也好包你周全。”

59

59、假山,乾坤 ...

晚間,梁似錦用完膳後,自覺腹中有些許的疼痛,就到院中閑散的逛了逛。

站在清華宮的院裏,她迎著清風,玉足輕挪,感受著這初夏的溫度。

身旁的葉子忽然發出異樣的抖動,梁似錦寧靜的心神微微顫動,俄而,朱唇詭異地揚起,“你來了。”仿佛早已猜測到來人的身份,她低聲呢喃道。

“娘娘。”鐵樹後走出個藍服小太監,背光處的他看不出臉上的絲毫表情,自然他也不會讓眼前的女人發現自己臉上的心痛眼神。

即使在她待了許久,他還是無法適應她已為妃的事實。

“陳公公,本宮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靜靜地眺望著天際的皎月,梁似錦裝作無心地詢探,讓陳公公徹查倉墨彥背後的勢力也有兩日之久,距離蕭楚琅吩咐的時日,今日已是最後一日了。

眼前心儀的姑娘顰蹙的柳眉,緊緊地懸浮在星辰的眼底,璀璨如星的水眸因為她而變得神傷,撫平了許久,他才俯身道喜,“回稟娘娘,已有眉目。這是奴才在聖上的寢宮發現的。”

接過星辰手裏的黃色布囊,梁似錦謹慎地攤開布囊,懸心間才發現這囊中之物竟是一枚浮刻著詭異血色蝴蝶斷翅玉牌,唇畔驚異地望向星辰,“這是什麼?”

“娘娘,你翻到另一麵後,再問奴才也不遲。”

聞聲,梁似錦將布囊裏的玉牌翻到另一麵,入目赫然是兩個朱紅如血的篆字,柳眉嗔怒而無奈地再次掃向星辰,後者見此道,“這兩個篆字為‘斷蝶’,這玉牌正是盛行江湖中的情報組織‘血煞門’的入門玉牌,傳聞此組織專門搜集他人背後所不為人知的一麵,隻要是血煞一出,無人能隱。同時他們也接收殺人的買賣,隻要是買賣者能出得起錢,不管是江湖豪門還是達官貴族,血煞門無一不接。所以江湖人和貴族都不敢輕易得罪血煞門。這玉牌既然能在聖上的寢宮發現,很有可能聖上是……”說到這,星辰的聲音頓了頓,水眸不言而喻地落在梁似錦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