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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見我與她夫婿之間竟似不對,眼裏汪汪的立馬又包了一包淚。我眼見這架勢立刻頭大,忙道:“博伊殿下遠行回來想必甚累,紫蘇晚些再見禮罷!告辭!”隨即轉身一路猛跑。
待我氣喘籲籲推開房門,灝景正在屋裏坐得東倒西歪的翹著腿剝花生。見我回來,鼻子裏哼一聲,調子竟與他那三叔有兩分像。
我撫著胸走到桌子邊上頹然坐下。
他斜著眼睛乜我一眼,用鼻子說:“怎麼,掉魂了?”手裏遞來兩顆剝好的花生。
眼下我沒心思與他扯皮,接過花生抱頭倒在桌子上頹然道:“我剛回來時,碰著博伊了。”
他的手顫了一下,接著淡然道:“你惹麻煩的本領倒不小。”
我自知理虧,灝景初時跑到鍾山把我弄上來,想來就是不願讓那博伊見著我,甚至可能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存在,現在我卻先跑去惹上人家……我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我知道博伊和你不對,前次還誣你指使龍王謀反;這下我又讓他碰到,給你添麻煩,”我心念一閃:“不如,幹脆我躲到凡間去,他看不見我,總難放你冷箭了罷?”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可行,跳起來便準備打點包袱。
灝景又淡然的用鼻子說:“你做什麼。”
“我這是為你省卻後顧之憂,我不在,他便沒得辦法拿我要挾你不是?”閑書上都是這麼寫的,那些男角兒的敵人要對付男角兒都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其中他們比較偏好拿女主兒威脅男角兒,不但要虐,還要虐的漂亮。
我是不擔心灝景會像那些男角兒一樣被對頭虐的死去活來,我擔心的是叔侄窩裏鬥的家庭悲劇殃及池魚。
灝景又哼了一聲:“你以為他能威脅得了我?”
“……那你為何死乞白賴把我藏在這裏金屋藏嬌一樣?”
“誰說我帶你上來是怕他威脅?”灝景單手支頭似笑非笑,姿勢倒還是一樣歪歪斜斜,與他三叔成鮮明對比。
“……你總不是叫我上來吃魚罷?”
他微歎一聲,湊過身來曖昧道:“你一人在鍾山過了一萬多年,我不想再這樣與你分開,所以接你上來與你團聚,難道有錯麼?”
我止不住猛抖三抖,他這一副藍顏禍水的樣子在我眼裏看來硬是不能與風花雪月恩愛夫妻扯上關係。
心底那個圓滾滾翹胡子的博伊三叔的形象啪嚓碎得很是徹底,我微有些失望。想起年紀小我不少的清音竟是我名義上未來的三嬸,我又止不住猛抖三抖。
第二十三章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一篇有愛的小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類似宮鬥的情節呢……一切都是為了後麵更有愛更小白! 一萬年前我自茅屋中睜眼時,前塵往事忘得很是幹淨;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得徹徹底底。
初睜眼時,眼前有個人明眸皓齒的笑得很是燦爛;那人不必多說,自是老烏龜。
初時我見老烏龜氣宇軒昂,談吐不俗,對我又多加照看,還曾以為天底下竟有這等好事讓我碰上,一覺醒來撿了個英俊瀟灑的好兒郎。
其實老烏龜那個時侯就已經老得相當糊塗了,而且因為年紀大了,是以脾氣也不大好;具體來說,就是沒什麼耐心。
我說了,我初醒來時連自己叫什麼都忘得幹幹淨淨,自然沒道理記不得自己是誰,反倒記得什麼四書五經天文地理的。說實話,我連橫豎撇倷都記不得。
老烏龜初時還耐得性子教我幾日,但要知這失憶之人又與無知無識的稚童不一樣,後者本就不會,哪怕隻教得一點點新東西,也是件甚有成就感的功勞,這前者卻是怎麼學都嫌慢;是以老烏龜教我半年後,實在沒有耐心了,遂拿套衣服將我裹了一裹,裝成新飛升的小仙,扔到仙塾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