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半天抓著我想要爬起來,道:“不管哪出先出去再說罷!”
這這這這廝的手往哪抓!我盯著胸`前莫名其妙完全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手,憤怒了。
很經典的“啪”的一聲脆響過後……
“又怎麼了!”灝景也摸著手憤怒的瞪我。
“……你,手,放錯地方了……”我咬牙切齒,心想沒剁掉你的鹹豬手都不錯了。
他頓了頓,鬆手道:“那你快些出來罷。”說完抬腳便走,不出兩步又聽到撲通一聲。
很好,我想。不愧是我的屋子,讓那個該死的登徒子摔個五顏六色姹紫嫣紅!
屋內霧氣彌漫,室外陽光明媚。
待得我繞出了門,灝景在外邊整衣邊從頭頂上鄙夷瞟我一眼哼道:“雖然一早便知,但你還真是……”視線一路掃下來,最後停留在他的手剛剛被我一巴掌拍掉的地方,撇撇嘴嗤到:“幹癟!”
我操起順手摸出來裝了烏龜殼的褡褳,放在手裏掂了掂,然後當頭朝他砸去。
灝景一伸手閑閑撈住龜殼,捏著褡褳邊兒翻過來覆過去邊看邊皺眉道:“又是什麼玩意兒,唔,新的煮魚鍋麼?”
“……到底要我去哪裏?”這個話題危險!我趕緊懸崖勒馬。
“蟠桃會。”灝景帶著無辜的表情繼續檢查著褡褳,我一把奪下來,“……你剛才說,什麼會?”
“蟠桃會麼,”灝景不甘心的撇撇嘴:“你不是愛吃麼?去的話,我在女仙處給你擺一席。”
“怎麼蟠桃會不是光啃桃子的麼?”我誠實道:“老實說我對全素宴興趣不大……”
其實我主要是想到師父他老人家才痛失愛徒,若是跟著再發現另一個徒兒其實是女扮男裝,忽悠他這麼久,估計這打擊也忒大些,我怕師傅纖細的老心靈受到傷害,萬一刺激過頭一哭二鬧三上吊,變成我這個徒兒貪圖一隻桃子引發的血案,就忒令人唏噓感慨了。
若真如此,可能我會成為八卦裏禍國殃民的狐媚妖女,以後人人可以提而剮之。
這可能性忒戲劇化,本夫人不要。
灝景在我頭頂上嗤了一聲道:“不去算了。對了,我讓璿若另替你收拾間屋子,晚些時候跟她到那邊去睡罷!”
我奇道:“為什麼!我在這屋子住得挺好的!”
灝景蹙眉道:“這屋子瘴氣太濃,住久了對身子不好,你身子……咳,本就單薄……”說著又搖頭咕噥道:“真不知你吃那麼多都吃到哪裏去了。”
說完搖搖擺擺的轉身離去,我看著他不大穩的身影,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叫住他:“灝景。”
“唔?”
“……你是不是……”我皺眉道:“你在那屋子裏是不是看不見?”
他的背影僵了一僵,沒做聲便走了。
我抄著手,心下暗道不妙。像灝景這樣罡氣極重的妖也好神也好,目力體力都受靈氣強弱影響,靈氣強者甚至能一目千裏;是為天眼,那二郎神便是極好的例子。
想到他剛才在房中好似摸黑瞎撞一般的行為,我咬住嘴唇,看來我還是高估他恢複的程度,忒樂觀了些。
灝景言出必行,未到晚膳璿若便恭恭敬敬的領著一對人帶我到了新屋子。新屋子在西廂,與原來的屋子正程個“二”型,離蓮池更遠,隻能遠遠的看到一團水霧繚繞著一處屋角。
我喝著茶默默的看著宮娥小隊收拾好房子,璿若低頭請示:“夫人可還有何吩咐麼?”
眼角一抽隨口道:“這屋子和我以前住的是都在浣景苑麼?”
“是。”璿若回答,眼角微微帶著不解。
我繼續抽搐道:“你家主子品味真特別,這算是上下兩重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