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灝景笑盈盈道:“看樣子我們真是夫妻同心!”
“拉倒吧!”我嗤之以鼻。
灝景依舊皺了眉頭做憂心忡忡狀:“以往我也曾碰上過這種情況,後來……”
雖然又被點著鼻子提到從前,但我似乎在裏頭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於是乎精神為之一振,湊過頭鼓勵道:“後來如何?”
“後來……”灝景與天上的大餅深沉而又熱烈的對望良久,半晌嘴角一扯,似是自嘲又似是苦笑:“後來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一句話便打消了我所有的妄想。我無趣的縮回頭,灝景則似並未察覺,招手示意我走到他身邊去,指著池子道:“你上次下去時,可是到了那間石室?”
掩飾無用,我遂誠實點頭。
“那好。”灝景依然起勁的沉浸在悲情男角兒的角色裏抱著手道:“與那石室相反的方向一直走,便可以到鍾山。”說著抬頭補充道:“我說,是‘那座’鍾山。”
我依然楞楞的點頭,這灝景還真是神通廣大,好好一座行宮給他修得是四通八達玄機重重,真是佩服啊佩服!
“那地方有我布的結界,所知的人也甚少,除了你我,就隻有蕭墨夜與白素。”灝景繼續淡然的解說道:“如若有事,那裏是個比較安全的處所。”
我佩服佩服著,漸漸覺著有些不對頭了,這廝今天是怎麼了?這是什麼架勢?怎麼弄得跟交代遺言一樣?
“灝景……”
“如果這裏待不住了,便不要走南天門,直接往這邊走。”灝景淡然得近乎漠然,聽得我小心肝涼嗖嗖的。
這廝狡猾成性,深不可測,別人自以為成功的時候,其實一早已在他的算計之中……是以他今日說這話,定然也在這廝的計劃之中,以防萬一,雙重保險,對。我暗自告訴自己,定是這樣不錯。
雖是心下這麼想,然而口中還是忍不住道:“你說這些與我做什麼?”
灝景愕然的看著我,半晌不耐道:“這都不能理解?以防萬一,怕你真有事的時候傻乎乎去爬南天門!”臉上是一如既往的三分怫然不耐七分趾高氣昂。
我暗鬆一口氣,果然麼,隻是保險而已。
灝景繼續怫然道:“你腦子如此之笨,幸好我早有先見之明將那通道修成直的,不然以你這等榆木腦袋要走迷宮……哼……”嘴巴一撇極其不屑的一甩頭,說明實在懶於跟我這等愚笨無用之徒浪費口舌,隻有用那意味深長的鼻音表達對我無窮無盡的鄙夷之情。
雖然如此,我暗自心想,雖然如此,然而我早已不止奔放一兩回了,是以我再奔放的暗想一次,我既決定要賴著你了,就賴定你了,爺看上小妞兒你了,你還想從我跟前跑掉不成?
淡定的在心裏暗哧一聲,如此簡單就想將我打發掉,你當我傻子啊?
不過這些話不能說,說了就忒沒意思了。
是以我隻是在心底斷然否決了灝景那類似“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錯誤想法,表麵上為了滿足這廝比天還高比海還深的自尊還得點頭如搗蒜,口中不停道:“是是是,那是當然,必然,定然的。”
雖然我已卯足了勁,然而許是我近日狗腿次數多了些把這廝寵壞了,乍聽得我如此熱烈的響應,這廝臉色反倒沉了下來,冷哼一聲:“不過你夫君我英明神武,這地道用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也隻是提個醒而已。”
我更加積極的點頭如啄米:“是是是,那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
灝景這才展顏甜蜜一笑。
我撫著扇子跟自己說,當日那個傻乎乎的小子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博取美人一笑,我今日隻不過點了兩回頭,已算賺到了。雖然……好像,似乎……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