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糊塗日,今日竟然兩遭被人提名稱為“妖女”……我看向白素,你說,我要不要妖孽一點,別浪費三叔他老人家辛苦扛出來的名號呢?

白虎族現在形勢危及,地位尷尬,何況白素和老烏龜這一對驚世駭俗的絕配我是相當之看好;本來還打算在牛郎織女事畢以後再去威脅一下大老虎,先逼他三天三夜記住白素的芳名,然後再拿幾根荊條啦麻繩啊什麼的五花大綁一下,最後找幾個被記錯名字的姬妾女兒們一人手裏拿條大棒一路抽打著向老烏龜他娘親負荊請罪,澄清事實,再結親家……

過程似乎太虐待白炎了些,然而請罪麼,自是越狠方越顯誠懇!

唔,似乎又開始扯話題了,其實本夫人心中想的是,老烏龜與白虎族即都是動不得打不得的,少不得我這倒了不知幾輩子黴的什麼夫人再充當一次出頭鳥,自己伸長脖子去挨打了。

於是我不待老烏龜涎著臉再度開口,先喚道:“清音,本夫人問你,在你心中,是公子重要,還是自己重要?”

清音無視博伊警告的神色看向我毫不猶豫回答:“自然是公子重要!”

“好,”我頓了一頓,還是問道:“在你心中,夫重要,還是兒重要?”

清音身子猛然一陣,不可置信的看看我,再看看博伊,茫然相顧,像極無依無靠的小動物,樣子楚楚可憐。

不等博伊再打岔,我飛快的說:“清音,你聽好了。你的夫君博伊,正是九千年前設計殺害你家公子的幕後真凶,並且在他轉世以後還三番五次的在背後下殺手,企圖讓你家公子魂飛魄散!”其實我到現在也並無真憑實據能把此事坐實到博伊頭上,但隻要想想朱雀君與灝景的關係;想想這樣做最大的獲利者是誰,我亦能肯定這件事是博伊所為的可能性,就算沒有十足,也有八九。何況,接下來這件事情是十二萬分的絕對是博伊所為:“你托我庇護的兒子,也是魂飛魄散於你身後的夫君手上!”

清音啊清音,峻黎之事你究竟是知是不知,今日你究竟會站在哪一邊,這一個問題,你可要好好回答!

清音乍一聽見峻黎“魂飛魄散”四個字,忽然間臉上的表情像強光下的晨露,咻忽消失無蹤。

博伊悶吼:“大膽妖女!盡敢在此妖言惑眾!清音,你莫信她!她根本就是血口噴人!”

我撇撇嘴,心想我說都說了,血口噴也噴過了,我說話時你不知道打斷,等我說完了才來放馬後炮,誰怕你?

這博伊三叔真是古板得緊,竟然真等我一口氣把對他不利的話說完了才接話,你當後麵站的一眾天兵是傻子?是泥捏的而且沒捏耳朵啊?即使清音不信,本夫人也相信現下每個聽到我說話的天兵心裏肯定先轟過一聲驚雷:啊!我們的主子是殺人犯殺人犯殺人犯!再劃過一條閃電:啊!他殘害幼子殘害幼子殘害幼子!

我不求這一番話能讓他們反陣倒戈,但求在他們心底留一條小裂縫,待會我便順著這條裂縫,給他來個山崩地裂海枯石爛!

誰叫博弈三叔這等狗血,非要等我說完了才慘白著臉氣急敗壞道:“你剛才所言可有證人?”

我在心底暗自替博伊三叔哀呼一聲:“找死!”

證據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的態度,太不夠麵沉似水老奸巨猾外強中幹了,跟在你後頭的天兵們此刻想必也會覺得非常丟麵子。

本應是隨天官討伐妖孽逆賊的一大功勞,現在被自己主子不沉穩的表現弄得自己才像反派了!

“證人?”我冷笑一聲:“如果證人還活著……”

“本神君作證!確有此事!”

我此刻的表情想必同老烏龜與白素一樣震驚,白炎上前一步,對穩了博伊的眼睛,沉聲道:“本神君作證,當年刺殺朱雀君一事,確是博伊指使。因為,”他看了清音一眼,不緊不慢道:“下手之人,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