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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用手搌起一顆五香花生米,放進嘴裏咀嚼了起來。這哥們兒也是開出租的,但自己那輛紅色的夏利車卻是報廢的黑車,好在撫寧對車輛管得不太嚴,自己在街裏也認識幾個交通隊的朋友,這才敢有恃無恐地開著報廢車拉客人。那些鄉下來地老百姓,是不懂得什麼黑車不黑車地,隻要便宜、方便就成,這也造成了撫寧許多非法營運的車輛長期處於無人管理狀態地原因。再說在這個年頭,能夠擁有一輛汽車的,就算是最便宜的夏利,也得是有點能耐的人,在摸不清深淺的情況下,警察們自然也不會去深管,很多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唉,也不知道哥們兒我什麼時候能開上這樣的好車。”看著那輛在陽光下閃著明亮光澤的寶馬,胖子羨慕地歎了口氣,隨即又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

陸維跟著蕭逸然有些焦急的腳步走進了有些昏暗的縣醫院大廳。^^^^一進門,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兒撲麵而來,夾雜著小孩子的哭聲,病人偶爾痛苦的呻[yín]聲,形成了一股壓抑的氣氛。陸維十分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小的時候,有一次他感冒引了肺炎,那是他第一次上縣醫院。坐了一個來小時的擠得不得了的公共汽車,又倒三輪車,本來就暈車暈得迷迷糊糊的他,進了醫院後聽著大廳裏那嗡嗡的說話聲,聞著那股特殊的消毒水味兒,難受得他幾乎將早飯都吐了出來,從那以後,陸維便對醫院有了一股抵觸♪感。現在雖然說已經沒有了那股感覺,但進了醫院,總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兩人上了樓梯,來到了後樓的住院部一間病房前,這是一間單人獨間的病房,相比較來說,算是醫院裏不錯的了,看來蕭逸然家裏條件還是不錯的。

蕭逸然推開了病房的門走了進去,陸維手裏提著東西緊隨其後跟了進去。

病床上,一位身材瘦小的中年婦女靜靜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右臂上紮著輸液管,玻璃瓶裏的藥液已經滴了一小半兒。\\\\\旁邊一位身材微微有些胖,頭頂的頭有些稀疏的中年男人爬在病床旁邊的茶幾上,正在休息,聽到兩個人進門的聲音,立刻坐了起來。

“爸,蕭逸然隻叫了一聲,看著病床上的母親,眼睛又紅了起來。

“逸然回來啦。”,蕭逸然的父親睜開泛著血絲的眼睛,用帶著一股深深的倦意的聲音說道。

“爸,我媽怎麼樣了。”,蕭逸然急切地問道。

“沒事兒,不用怕,昨天剛剛做完化療,現在正在恢複呢。”,蕭逸然的父親說著,這才看到了蕭逸然身後的陸維,疑惑地問道:“逸然,這是

“哦,叔,我是陸維,是逸然的同學。”,陸維說著,摘下了一直戴著的帽子和墨鏡。

“哦,是陸維啊,來來來,快坐,經常聽逸然提起你啊。”,蕭逸然的父親起身招呼著。

“叔,你別忙了,我自己來就好。”,接過蕭逸然父親遞過的水果,陸維忙說著,隨即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兩個人的說話聲,驚醒了病床上一直閉著眼睛休息的蕭逸然的母親,

努力地睜開了深深陷進眼窩的眼睛,一絲虛弱的聲音從她那微微張開的嘴裏出來。

“逸然回來啦。”

“媽,是我,你好點兒了嗎?”,蕭逸然帶著一絲哽咽地聲音說道。

“媽沒事兒,你還不知道媽的情況嗎?別擔心,不哭啊,蕭逸然的母親說著,伸出幹瘦的手,輕輕撫摸著蕭逸然的頭,目光中露出寵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