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得時間太長,過年前一定要回來之類的。
隨後,話筒那頭傳來一陣雜聲,接著,曉淩的聲音響了起來。
“陸維,早點兒回來。”,一聲簡簡單單的話,卻透露了太多的思念,聽得陸維心裏一陣酸酸的,恨不得馬上回到她的身邊,好好看一看那張日思夜想的麵孔瘦了沒有。
“曉淩,想我了嗎?”,陸維溫柔地說道。
話筒那邊沉默了一小陣兒,隨即一聲輕輕地“恩”傳到了陸維的耳中,雖然很輕,卻似乎一直沉到了陸維的心底。
“等我,我很快就回來。”,陸維像是對曉淩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恩”,仍然是那聲輕輕地回答,感受著那遠隔萬裏的柔情,陸維隻覺得心裏某個角落中,一種酸酸地東西漸漸地盈滿了全身,陸維想,那或許就是愛情吧。
掛斷了電話,陸維的心情好了許多,昨天的煩惱也似乎輕了些,想到馬上就到看到自己最崇拜的音樂家的故居,陸維的眼裏還是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走吧,陸維,不用帶什麼行李,那邊的管理員克林是我在柯蒂斯學習的時候的同學,那可是個熱情的家夥。”,格拉夫曼說著,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是在追憶上學時候的美好時光。
聽到格拉夫曼這麼說,陸維倒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他之前隻知道格拉夫曼在鋼琴教育界的名氣很高,但對於之前他的情況,卻並不熟悉,聽到格拉夫曼居然也是在柯蒂斯上的學,陸維不禁好奇地說道:“真是想不到,原來老師您也是在這裏上的學,不知道您的老師是哪位鋼琴大師……”
“哦。我原來是學習小提琴地。後來才轉學地鋼琴。17歲地時候就在這裏學習了。原來是跟列文老師學習鋼琴和作曲。那可真是一個好老師。可惜前幾年地時候去世了……”。格拉夫曼說到這兒地時候。臉上地表情不勝唏噓。
似乎是被陸維地這個問題引開了話匣子。格拉夫曼開始和陸維聊起了他學習鋼琴地點滴經曆。聊起他地老師和同學。陸維現。這位向來以嚴厲著稱地院長。居然也有著童真地一麵。當談起上學時地那些趣事時。格拉夫曼臉上經常會露出了孩子般地微笑。
“什麼?老師您畢業地時候還曾經和霍洛維茨學習過?”。聽到格拉夫曼看似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個名字。陸維吃驚地問道。
這也難怪陸維如此驚訝。在現代。活躍在世界鋼琴樂壇上地鋼琴家雖然不少。但卻缺少真正意義上鋼琴大師。就連許多權威地樂評家也無奈地承認。這是一個“缺少經典地年代”。像貝多芬、莫紮特、肖邦、李斯特、柴可夫斯基等那些如同天上地繁星般不可觸及地大師。似乎在近百年來就再也沒出現過了。
而霍洛維茨。則是這個世紀屈一指地鋼琴大師。他以其鮮明地音樂個性。獨特地、無與倫比地音樂魅力。成為20紀最偉大地鋼琴大師。聽到格拉夫曼居然曾經是霍洛維茨地學生。陸維在驚訝之餘。仿佛明白了為什麼格拉夫曼地水平如此高了。
誰想到。格拉夫曼接下來地一番話。卻讓陸維更加意外。
“哦,別驚訝,霍洛維茨確實給了我許多演奏方麵地指導,但那時候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音樂見解,他並未對我地演奏風格造成多大的影響。”
看著陸維一臉不解地樣子,格拉夫曼笑著說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我得到這樣一位音樂大師的指導,卻要將自己和他之間的界限劃得如此清,有些奇怪?”
陸維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過隨即意識到有些不妥,待他想要說點什麼時,格拉夫曼卻已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沒什麼可奇怪的,因為我就是我,霍洛維茨雖然偉大,但他的偉大卻是屬於他的,和我無關,我,格拉夫曼,演奏的是屬於我的音樂!”,說到這裏,格拉夫曼整個的語氣都為之一變,整個人露出了無比強大的自信。
而聽了格拉夫曼這番後的陸維,臉上的表情卻是有些暗淡,剛剛格拉夫曼這番話,卻是戳到了他的痛處。
“好了,陸維,我們趕快出吧,晚了就趕不上飛機了。”,格拉夫曼並不知道陸維的情形,招呼了陸維一下,隨即先一步走了出去。
陸維愣了兩秒鍾,咀嚼了一番格拉夫曼剛剛的話,自嘲般搖了搖頭,也跟了出去。
兩人訂的是直飛德國科隆的機票,在車上,陸維看到格拉夫曼遞給
機票,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格拉夫曼先生,您早就定好了我的機票?”,陸維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啊,嗬嗬,我想你一定喜歡去那裏,就幫你訂了一張。”,格拉夫曼笑道。
“可是,為什麼是我……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您隻帶我一個人去呢?”,其實,陸維還有一句潛台詞沒有說出來,柯蒂斯比自己表現優秀的也是沒有,怎麼就偏偏叫上自己了呢?
“嗬嗬,怎麼,難道你不喜歡去那裏嗎?”,格拉夫曼不答反問。
“當然不是,我很喜歡,可是……”
“那就好了。”,看了看陸維的表情,格拉夫曼似乎知道他心裏在想著什麼,繼續說道:“你們中國教育界有句話,叫做因材施教,我這就是‘因材施教’,嗬嗬。”,格拉夫曼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