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馬上就注意到威爾的臉色不太好看,再一抬頭,傑克就看到了陸維和曉淩,這一下,不禁嚇得他魂飛天外。
“啊~魔鬼!”,傑克手指著陸維,語氣顫唞地大叫了一聲。昨天晚上那場噩夢般的遭遇,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此刻看到陸維,傑克幾乎被嚇得尿了褲子。
他這麼一嚷,圍觀的不少人都紛紛轉過頭,這些人大多染著五顏六色的頭發,身上紋著大量的刺青,有的還在耳朵和鼻子上打了不少洞,就差在臉上寫著“我是流氓”這幾個字了。
雖然聽到了傑克的這聲驚.叫,不過大多數人回頭看到威爾和陸維幾人時,並沒有什麼意外,和傑克一樣驚駭的,隻是昨天晚上一塊兒參加搶劫的人,此刻,他們下意識地遠遠躲開了陸維,因為他們的腦海裏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家夥來找場子了。
看到場麵有些安靜下來,威爾才.咳嗽了兩聲,陰沉著臉說:“你們這些廢物,亂叫喚什麼?這位陸先生可是我們尊敬的客人,我可是好不容易請他來教導咱們***夫的,誰要再大呼小叫,我扒了他的皮!”
威爾這番話果然有效,那些人.不再大聲吵嚷,而隨著威爾走上前去,也自覺地讓開了一道通道。
跟在威爾的後麵,陸維和曉淩也走了過去,看清了.裏麵的情況。
這一看,陸維不禁啞然失笑,暗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遇到這樣的事?該不會是拍電影吧。
原來,此刻場地的中央,一個穿著黑色練***服的.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和一個身穿空手道服,係著黑帶的家夥對峙著。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不過從服裝上判斷,陸維大概能猜到這位穿著黑色練***夫的家夥,應該就是傑克口中的黃師傅了。
威爾正待說什.麼,陸維卻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笑著說道:“看看再說。”
剛剛還一臉怒容的威爾,此刻聽了陸維這句話,卻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連連稱是。
一邊看,一邊聽著傑克在威爾身邊小聲介紹,陸維算是弄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這家“詠春拳館”是一個叫黃世宏的中國拳師開的,在這一帶頗有些名氣,一些愛好中國***夫的人和像威爾這樣純粹為了學點打鬥技巧的流氓經常來這裏練習,而站在他對麵那個日本人叫中村由利,則是附近新開的一家空手道場的的首席教練,此番上門,據說是來“切磋”一下。不過這個糟糕的借口就連傻子都聽得出來,套用一句欲話就是“踢館”。
聽了傑克的話,陸維心裏暗樂,心道原本隻是想隨便指點一下這些家夥,純粹是為了娛樂。沒想到居然趕上了這麼一出熱鬧,看著兩個家夥對峙的場麵,陸維不由得想起了許多90年代的香港***夫片,霍元甲、陳真、黃飛鴻……好像這些人都和什麼日本人或俄國大力士之類的打過。
雖然這些人所謂的“***夫”在陸維這個半吊子修真者看上去,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笑,不過能夠親眼看到一場類似電影中的打鬥場麵,陸維還是覺得很好玩。
至於那個日本人踢館的原因,陸維自然也心知肚明,不過是想“搶生意”罷了,這年頭崇拜“***夫”的外國人不少,開武館據說很賺錢,為了搶生意,這樣的行為也不奇怪。
“打啊,黃師傅,將他揍爬下!”,“讓他嚐嚐厲害!”,起哄聲不時在圍觀的人群裏響起,大多數都是詠春拳館裏的弟子。這些外國人雖然對中國那套“尊師重教”不怎麼感冒,不過這裏畢竟是他們的“場子”,要是他們的教練被人打爬下,自然不怎麼帶勁,所以還是有不少人助威打氣,不過大多數人,都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態。他們不是中國人或是日本人,對於這場“切磋”,並沒有那麼迫切希望哪一方贏的想法。
相形之下,那個“中村由利”身後寥寥五、六個穿著道服的家夥,就顯得勢單力薄了。盡管他們也嘰裏瓜啦地揮著拳頭喊著,不過聲勢上就弱了許多。
聽著島國的語言,陸維心裏湧上一股極度不舒服的感覺,之前隻是報著一種看戲的心態來看這場“切磋”,不過此刻,陸維真的是很想看到那個什麼中村由利被揍爬下。
在眾人的環視下,黃師傅和中村由利對視著,不斷地尋找著進攻的機會。他在這兒開拳館已經將近十年了,這些年隨著***夫熱的漸漸升溫,詠春拳館的生意也越來越好。隻不過,這條賺錢的路子同樣招來了其他人的眼熱,聽說前段時間街對麵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日本空手道場,黃師傅心裏便有些不舒服。正想著怎樣才能留住學員,沒想到人家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這場比賽,黃師傅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專注,甚至比他十年前參加中華散打比賽決賽的那一刻還緊張。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輸了,也就意味著拳館的生意完了,不會有人願意跟著一個曾經被別人打爬下的教練學習***夫的。
黃師傅兩膝微曲,雙腳掌向左右分開,正是詠春拳小念頭的標準起手式拑羊馬。此刻,他的一雙虎目牢牢地盯著對麵的中村由利,而對方也在緊緊地盯著他,兩個人都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