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的眼神,發現比先前要清晰許多,說話也是半點不含糊。可就在他慶幸事態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時,柳寒突然的一句話讓他又再度擔心起來。
柳寒說,祁嶽離隻有一個人,要如何才能賠兩條性命。
白雨楓緊拽著柳寒的手,生怕他下一刻就拿起金鳳衝出門去。柳寒也像是看出白雨楓的擔心,說他不知道真正的禦土門所在,即便衝出門也無濟於事。白雨楓那時並未發現不對勁,隻是點頭,心裏還是擔心多。
之後,柳寒一直都在說自己不會亂來,會和大家從長計議後再去報仇。白雨楓由感欣慰,就說若是夏憬源轉醒,那他們幾人就一起去禦土門問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柳寒詢問到禦土要多少時日,白雨楓粗算說若是快馬,那也需四天,而且禦土地處偏僻,即便是到了他們所在的岄山,也要花上一些功夫尋找。
柳寒此時已是昏昏欲睡,含糊說從未聽說過什麼岄山,白雨楓見柳寒說累了,便俯身扶他躺下,笑說岄山就在神木青龍往西,因為偏僻得幾乎沒有人煙,所以去的人不多,聽過的人也就更少了。
柳寒眨眼看他,反問說神木青龍往西快馬四日,便能到岄山是不是。白雨楓那時才反應過柳寒句句不離禦土究竟是為了什麼,還沒做任何反應,柳寒就快手點了他的昏睡穴,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昏倒前,耳邊隱約聽見柳寒的一句話,如今想起,一陣惡寒。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去禦土門了?”卓少昂聽完,也知事態嚴重。嘴上雖是不肯定,但他知道,柳寒除了隻身前去禦土門,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不是可能,是肯定。”白雨楓再也站不住了,猛一下站起來道:“他臨走前說過一句話,他……”
“他說什麼?”卓少昂皺眉。
“他說……”用力捏緊自己的拳頭,白雨楓抬起頭,一字一字道:“他說,鏟平禦土,就夠還了。”
卓少昂大驚。
樓上,憂夜將手從夏憬源腕上鬆下來,這才顧得上將自己臉上的汗漬拭掉。他知道白羽塵要問,於是連忙道:“沒事,雖然吐血卻是好事。若無意外,少時應該就會醒。”
白羽塵這才像放心了一些,扶了夏憬源躺下,坐在床沿靜靜看著他。
憂夜沒有再去安慰夏夢瑤的心思,他擦掉自己手上的一小點血跡,就匆匆忙忙的想要下樓問個究竟。
方才,若不是一直捏在手上的銀針刺痛了手,怕是這會兒都回不過神來。
正要開門,卻不想卓少昂卻和白雨楓一起先進來了。憂夜意外的沒有大聲拽過白雨楓就問,卓少昂倒是先開口了。
“夏先生怎麼樣了?”
憂夜扯了個僵硬的笑容,道:“沒事,好得多了。”
卓少昂點點頭,望一眼白雨楓,見他似乎沒有要說的,於是大膽向道:“憂夜,等不到夏先生醒了,現在就走。”
憂夜一怔:“去哪兒?”
“岄山。”卓少昂皺眉道:“你哥哥在那裏。”
“岄山?”反問一句,憂夜顯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禦土岄山,神木青龍往西,銳金白虎以北。”
“禦土在岄山?”望向白雨楓,憂夜本想再問些話,卻見他好像在想什麼事情,試探道:“白大哥?”
白雨楓伸了伸手,臉上確是憂慮重重:“先別忙,讓我想想。”
憂夜不敢再問,看向卓少昂,隻見他也向自己搖頭。
“祁嶽離……”喃喃著同樣一個名字,白雨楓來回踱步,腦中始終有一個想法,卻怎麼都理不清楚。他試圖讓自己再冷靜一些,可一想到柳寒,浮躁的心情又會一次次的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