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周一上班。
剛進辦公樓,就被收發室張師傅叫住:“小丁,有你東西。”
我愣一下,走過去。隻見張師傅搬個大箱子出來,“昨天下午送來的,就是那個以前在咱們這兒呆過一陣兒的小丫頭,是姓高的那個吧。她說給你的,好長時間不來了,還趕個星期日來。都休息呢哪有人呀。她把東西放我這兒就走了,後來沒給你打電話?”難得張師傅還記得小高,也許是因為從前辦公室報紙都是由小高來取的緣故吧。
“啊······她沒給我打過電話。得了,我拿走吧。謝謝您啊。”感謝過認真負責的張師傅,心裏大約知道箱子裏的內容了。
那個體積,那個重量——無疑的,是我送她的咖啡機。
到了辦公室打開箱子,果然,我猜的沒錯。而且不僅······
還有鮮亮飄著淡淡清香的綠色圍裙和······
一封信。
一封信?
包著粉色優雅的信封,用雙麵膠粘住的封口,上麵有小高清麗的字跡:丁姐收
正猶豫著要不要拆開,處長打電話通知開會。
會議無非是熱烈迎接上級檢查之類的無聊話題,佯裝記錄的我低著頭在想,小高的信上會寫什麼呢?是看?還是丟棄做罷?畢竟,我們已經沒有溝通的必要了。
挨到散會,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那個漂亮的信封發愣,最終還是不忍丟掉,潛意識裏會覺的又傷害了小高一次,於心不安。
展開信紙——同樣的淡粉底色——無意瞥見窗外飄著一朵浮雲,白的極好看。
“丁姐:
展信悅。
給你寫這封信可能又會讓你討厭了吧,沒辦法,我是多餘的人啊。
認識你這麼久,其實從來沒有給你正式的寫過一封信。什麼事情都可以和你講的,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寫信,所以我們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不是嗎?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沒有向你表白,一切都偽裝成開始的樣子,我們是不是可以還像從前一樣開心呢?我就可以一直陪在你身邊了,不會讓你像現在如此討厭我,不理我。都是我太直接了吧,你不喜歡直接的人。
我愛你,也許隻有在信裏,我才敢這樣大膽的說。不會看到你煩感的眼光,也沒有內心的忐忑不安。你總是說我是小孩子,但我不是,我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人,我知道我和誰在一起最開心。可你不允許我這麼想,這樣想難道就是不對嗎?就是幼稚嗎?我不懂。
好想問你,如果沒有小欣姐,我們有可能在一起嗎?我想你一定會告訴我“沒有如果”,你就是這麼現實的一個人,可愛也可恨。從前我最無助最痛苦的時候,是你幫了我大忙,那時候我怎麼任性怎麼耍賴你都包容我,寵著我,像我的姐姐。我想,如果你一點都不喜歡我,又怎麼會對我這麼好?尤其是在察覺到你和小欣姐的關係以後,我有多開心你知道嗎?也許這麼說你又會反駁,說不論是誰出了事你都會伸手相助,但我不相信,你從前對我那麼好,完全是出於可憐嗎?我真的,那麼差勁嗎?
你送我的圍裙很好看,平時我都舍不得穿。還有那個咖啡機,是我一生最開心的禮物,雖然我們隻有那天的短暫歡愉,但是你讓我相信如果不放棄,我會有機會,隻是想和你守在一起的願望,為什麼這麼難實現呢?
小欣姐又回到你身邊,我知道我們完了。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看到她回來你高興的樣子,我知道屬於我們的時光結束了,三十八天,我放棄了家庭和彥彥,卻什麼都沒有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