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還沒坐下,這群文武大臣又想要做些什麽。

“大王,還是見見的好。可能是今天朝上的事。”薑後一麵幫帝辛把剛脫下來的狐裘披風,一麵柔聲說道,鳳眼低垂。

帝辛皺眉想了想,說:“宣。”

隻間大臣們腳踏小步,個個屈身而進。

“有什麽事?”

“臣等為今早天降之物而來。”

這些人不說還好,一說帝辛又想起了今天妲己那冒犯且毫不畏懼的眼神,像極了蓉妃,一個他已經永遠失去了的人。他在害怕,害怕從她身上看到蓉妃的影子,那又會是更深的絕望,他已經不想再體驗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他會瘋掉。所以他才會那樣的憤怒,如果不是武庚阻止,他可能真的會殺了她,不是因為她說了怒不可遏的話,而僅僅是因為害怕。

商容見帝辛麵帶慍色,忙上前一步,說道,“聽說妲己娘娘說此物為祥瑞,請問是何祥瑞?”

帝辛稍微收斂了怒氣,妲己說要製作更銳利的劍,那要是她做不出來怎麽辦?剛才的話隻是在透過她看到蓉妃後害怕而說出的氣話,要是她做不出來,真的要處死她?

想到此,帝辛覺得心情更糟,揮袖席地而坐,順手拿過剛才放在桌上的劍,現在文武眾臣的到來想必也是因為妲己,這些人正事不做總愛管理他的後宮,“妲己說她可以用此天降之物造出比孤王手裏的劍更鋒利的武器。”

帝辛話音剛落,眾臣麵麵相覷,比幹首先進諫,“據比幹所知,此劍取天山良材,經工匠日夜打磨而成,乃先王所傳,隨先王及大王爭戰無數次,均未有任何損傷,而如今一個婦人,竟然誇口說要以此天降不明之物造成更為鋒利之劍,傳出去豈不為天下人嗤笑?”

“大王。”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黃飛虎也上前進諫道,“鑄劍豈是一婦人所能及?”

“那眾臣的意思是孤答應了她,孤就是昏君?”帝辛故意不說“他們的意思是妲己欺騙了他”,而是避開眾臣的矛頭將論題一轉,從另一層麵來說明妲己鑄劍的事,

“微臣不敢。”

帝辛擺弄著手裏的青銅劍,看它在鏤花窗溢出的陽光裏泛著白色的光。隨即猛然將劍拍到桌上,發出一聲硬|物碰撞的聲音,“你們剛才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麽?”

“請大王息怒。”眾人“刷拉”一下全部跪地,沒有人敢再進言。

“父王。”

“武庚,你怎麽來了?”

武庚上前恭敬地屈身,行禮,黑色的短發在陽光有幾分金黃,再配合那一氣嗬成的動作,顯出一番獨有的王家高貴氣質。

“本是到鳳來宮見過王後娘娘,不想父王和群臣在這裏商議事情。”

“即如此,那孤王先去馨慶宮黃妃娘娘處,你昨日才從邶邑歸來,好好和王後談談北方的見聞。你們也退下吧。”

“是!”

洛筠回到宮裏真恨不得把宮裏的東西砸個粉碎,後想到這些東西要是在她那個年代又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現在摔壞了說不定未來就少了一件完好的古董,實在沒忍下心,隻能坐在床邊生悶氣。

真是的,一大清早就一肚子怨氣!!

這個帝辛也真是的,什麽也不說的就殺人,還殺的輕而易舉,殺的理所當然,他知不知道生命隻有一次啊,要是他在她那年代,她一定第一個讓他讀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學學別人保爾.柯察金對生命的認識,別人多麽偉大崇高,他多麽渺小卑微。

就算帝辛是三千年前的人,也不該如此視生命如草芥,除非他本來就凶殘成性。一開始還覺得他帥帥的又挺有英氣,原來隻是錯覺,果然是日久見人心。